少年游：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第1页/共3页]

十四岁的女孩儿在拼力大呼。那人却将她抱得死紧，俯身在她耳畔道：“是啊，相府明珠，高贵无匹，高高在上，将来的少王妃？……那又如何？现在，你不过是一个婊-子，另有……”他俄然停了，咬着她圆润无瑕的耳垂，仿佛得了无上甘旨，细细地舔咬了一番，才满足地嗅着那香气，低低道：“没有耳洞？真是妙极的人儿……过了本日，谁认得你？少王妃，你此生有望了，乖乖地，我或许会疼你……”

“臭猪，这半天差点熏死老子。”他将嘴里的草吐出来，粗声粗气地骂，又道，“叫甚么叫？没将你扔到河里去洗已经算是老子善心大发。”

俄然愣住。

身子钝钝地痛，“嗤啦嗤啦”，耳旁喧闹。

秉娴颤抖成一团，慌乱之际，只是落泪，那人将她抱着：“乖乖地，别动，就不会刻苦。”秉娴反应过来，将他推开：“你是何人，意欲何为？”颤声问罢，勉强昂首看他。

秉娴在中间斜眼看她：“你要的这么多，戴得过来么？再说，爹爹是清官，那里有恁般多银子给你置买这些？”兰容嫣叫道：“我就要我就要！爹爹是丞相，莫非这点东西都给不了？还不如尚书家么？我晓得了，是不是你跟爹爹先偷偷地要下了，以是说爹爹不会再买给我？”秉娴气道：“我没有，不信你问爹爹……何况我夙来也不戴那些，我更连耳朵眼都没扎，要那些何为？”兰容嫣叫道：“你没有，莫非就不准我有了么？不可，我要我要！”

绿芜被一群兵士拖了出去，尖叫声自门别传来：“女人，女人……放开……”她心慌意乱，身不由己地被从柜子里扯出来，那人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似低头看过来。

秉娴见他言语卤莽，同清秀出尘的长相大相径庭，不由惊诧，而后问道：“是……你救了我？”又扫一眼那双靴子，是……没错，可……

秉娴叫道：“你不是！我是相爷之女，是将来的少王之妻！我的夫君是少王君雅风！”

少年见她迟疑，便笑一声，道：“直勾勾地盯着看个甚么劲儿？――莫非想勾引老子？”俄然靠近了秉娴，鼻尖儿几近都撞到她的鼻子。

秉娴大惊，道：“喂！”瞥见那双眼熟的玄色靴子，心中一动。

秉娴眨了眨眼：“是芍药。”他一怔，却又漾漾地笑了：“嗯，是芍药。将离，是芍药别号，庭前芍药妖无格，折来一笑是生涯。”他连用了刘禹锡同洪炎两首诗，固然秉娴不知他是何人，甚么出身，但这两句，却有极较着的自嘲意味。

秉娴略点头：“不是……”他道：“不是？”秉娴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本日阶前红芍药，几花欲老几花新。开时不解比色相，掉队始知如幻身……”她望着这美的如芍药般的男人，道：“我喜好这个。”

大抵是水热，秉娴不由有些脸红。少年却细细盯着她，道：“别说，你这家伙，长得还真不错。”又靠在她颈间嗅了嗅，道：“……这香气端的是天生的？”

面前站着的，竟是个极清秀的少年，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身形有几分薄弱，长得亦不算太高。秉娴的身量比普通女子要略高些，同浅显男人差未几，他的个头，也似跟秉娴不相高低的……

将离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儿，喃喃道：“开时不解比色相，掉队始知如幻身……哈、哈哈……”轻声地笑，几分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