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绿杯红袖趁重阳[第1页/共4页]

但是如此变态的表示，在楚帝身上呈现，却已经是见怪不怪。

当楚帝说罢，有一道电光，撕破重重帷幕，将全部暗室照得刹时光亮。

缓缓展开眸子，望着面前之人。

“是么？”楚帝面上又暴露那副莫测高深之色，“提及变数，倒的确有的，不过……朕也不晓得……”说到此，他也有些迟疑，深思半晌，挺身而起，道，“不消猜了，剩下的不过是三个时候，尽管等着就是了，朕也想看看，将在这乾清宫前呈现的，究竟是谁。”

秉娴问道：“当年这件事，陛下是被蒙蔽的，亦或者……早就内心稀有？”

“你这是在夸朕？还是……”楚帝面上的笑，甚是邪魅，缓缓倾身，靠近秉娴，双眸眯起打量她。

金龙首上的烛火，隐蔽地燃着，帘幕重重深处，暴风也吹不到之处，火光盈盈，是一种惯常死寂地红色，冷酷麻痹地亮着。

秉娴不语。楚帝道：“兰修曾是权相，文韬武略，的的当得起文昌之称，还曾救过朕……失道么……哈……”无端低笑，目光当中掠过一丝难过色。

楚帝死死地望着秉娴的脸，俄然低低问道：“那么，你也想让朕痛不欲生？”

秉娴道：“不知陛下想我爹爹甚么。”

“皇上不晓得么？”秉娴道，“皇上可还记得，‘如有一人，杀了你百口’。”

楚帝霍然从龙椅高低地，大袖飘摇到了秉娴身边，探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是在骂朕杀了忠良，故而失道？”恶狠狠地低低吼道，面上神采，方见狰狞。

楚帝抬头，深深吸气，檀香的气味渗入肺腑，如毒药普通，无药可救。

楚帝却不答复，只是望着秉娴的脸，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喃喃道：“真美……天下无双的兰秉娴，皇后命的兰秉娴……你觉得朕为何晓得你的身份却不杀你？”

秉娴道：“陛下这话，是惭愧之意么？”

就算是观星都看不出，彻夜风雨交集，对玉都的一些人来讲，是必定的不眠之夜，备受煎熬。

她的目光极其灿烂敞亮，楚帝定定地望着这双眸子，忽地靠近过来，道：“或许朕是心虚了，但朕从不惭愧，也不会悔怨，兰秉娴……倒是你，你辛辛苦苦地返来，处心积虑呈现朕的身边儿，谨慎翼翼地应对，不就是想让朕给你个公道么？现在你以这幅口气跟朕说话，不怕朕一声令下，立即将你正法？”咬牙切齿，深深威胁地说罢。

楚帝收敛笑意：“你想说甚么？”声音阴沉下来。

公子离曾同秉娴商定过，如果局势告急，没法清算的话，便会以炊火为信号，他连续发了三枚信号炊火，明显是在催秉娴分开。

楚帝降落道：“兰秉娴，你好大的胆量，你是在说朕跟这些人同流合污，一起害死你的父亲么？”他的口气，有些阴沉，又有些古怪的密切，听起来甚是奇特。

手上，还光鲜地记得那滚烫的热血伸展过来的感受，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秉娴被迫昂首望着楚帝，道：“陛下是在……心虚么？”

秉娴道：“天机奥妙，又岂能为凡人看破，此中必有变数……”

楚帝双眸更加眯起，神采阴晴不定。秉娴道：“我现在，独一想晓得的，便是本相。请陛下成全我。”

楚帝道：“就算死不足辜，也有国法，岂容你脱手么？”

秉娴默不出声，只是缓缓地将袍摆一引，极慢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