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梅影横窗瘦[第4页/共4页]

兰容嫣挣扎，却挣不动，叫道：“你这贱人，说甚么同檀郎不共戴天，最后还不是自甘轻贱地缠上他？我果然是没看错你，统统不过都是你的手腕，你想要以此来勾引檀郎罢了！我早晓得，我早晓得！”歇斯底里。

檀九重微微一笑，看她竟不挣扎，便谨慎在她鬓角悄悄亲了口。

檀九重如有所思，缓声道：“若真如此，也只是命。跟我有甚么相干。”

容嫣毫不踌躇道：“是！你就该死！”

令人堵塞的沉默，似能听到相互的心跳声。

秉娴道：“你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不再看他深蓝如墨的双眸，转头望向暗中深处，“我还小之时，爹爹偶尔鼓起，便会说一两句世道险恶，我却从不知何为险恶，对我来讲，最心烦的，不过是容嫣又抢了我一件金饰，或者二娘又偷偷骂我……但次数多了也就风俗了。”

秉娴叹了口气，道：“那如果我求你呢？”

秉娴听了这话，气恼到顶点，竟笑了起来，拍掌笑道：“好，极好！本来一句天下无双，我就得抗下统统，本来你没有被赞天下无双，因而脆弱的就合情公道，更本来，――功德做尽了，却仍旧抵不过一点儿错污，何况这污水还是你硬泼上我身来的，红的白的黑的，都是你说，那我不管如何做都是错的，――兰容嫣，或许在你眼中，我就不该活着，当初就该死了算事，现在更该死了全了这天下无双的名头，对么？”

稚弱的少年，双手抱着头尽量地缩起家子，却仍旧躲不开那铺天盖地般地波折枝，逐步地体无完肤，而波折上，鲜血滴落。

檀九重道：“那不过是握在我手心的一枚棋子罢了……现在我连玩的心机都无……”看着秉娴有些色变，他便停下，半晌才又道，“你想劝我称帝，想让我救南楚百姓百姓？但是小娴儿，你也晓得我的性子，冷血的很，你莫非不怕，倘若我做了天子，这南楚更要大乱么？”

不管是如何翻云覆雨的人都好，谁也没法摆布畴昔已经产生之事。

“檀郎对我极好！”容嫣叫道，“你休要教唆诽谤，没有你的话，我就是他最喜好之人。”

秉娴真正不怒反笑，笑着点头：“人真的很奇特，本来恶者能够恶得如此理直气壮，本来行朴重之道却有大罪恶……”她长笑两声，思忖半晌，才望着容嫣，缓缓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奉告你一句实话，只要兰秉娴还是兰秉娴，就绝计不会如你如许贱得如此无耻。”

思路从泥沼般的旧事里拔出来，檀九重定睛看她：“我从未有一丝健忘。”唇角微微带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