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冲突[第2页/共3页]

翌日凌晨，李独霜早早来到枢密院突访本身下辖的知杂房、支马房以及兵籍房。不看不晓得，一看吓一跳，抛开普通运转的兵籍房以外，支马房独一吏员三名，守着寥寥无几的马政文书与档案正百无聊赖地晒太阳打发时候；而知杂房倒是繁忙，吏员们望来穿越，不过大多都是其他几房过来教唆的庶务，看似热烈，并无实绩。

李独霜是对的！

“承旨司之过已经措置了，现在来讲另一件事，尔等可知，在枢密院此等军机之地聚众肇事，威胁上官，乃是何罪？”

自仲孙献走后，李独霜文雅地端起天青色釉面的茶盏，微微倾斜，咀嚼起了青绿色的茶汤。入口之初微微出现苦涩，少顷，口中又升起一股甜美之感，倒是回甘，未几时舌底鸣泉，津液与茶汤一起顺着喉咙顺滑而下。

这时，李独霜突觉火线有异，转头看去，却见一行数人自承旨司正堂穿出，急步走来。抢先一人身着紫袍，年过半百，眉头舒展，气势迫人，不知是枢密院哪位大员。

穿过平素喧闹此时却无人的大厅，走出了承旨司，却见到垂花门与正堂之间的院子里挤满了人，内里有人大声诘责着甚么，有一人急声解释，却显得底气不敷，更凸显了另一边的理直气壮，听声音像是裴南风那厮。

班楼公然名不虚传，一桌子名菜荤素适宜，甜咸适中，更兼美酒醇厚，使得二人不但吃得饱腹不已，并且喝得神采通红，大为满足。

李独霜的视野四下逡巡，终究在北侧吏员当中发明了仲孙献，却见他也瞥见了李独霜，冲这边遥遥点了点头。

此次点头的人更多了。

情势正渐渐滑向深渊，世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李独霜在核心看得清楚，现场氛围属于一边倒，数名外官打扮的人作为代表，连声收回诘责，他们身后则站满了数十名服饰各别的外官在鼓掌喝采，为他们撑场，而枢密院这边则以裴南风为首，带着几名缘史，试图平复较为狠恶的氛围，以图节制局面，不过看他惶急的模样，再无昨日在李独霜面前的安闲。

裴南风没能停歇局势，神采通红地上前，低声将环境禀告。紫袍大员听罢，傲视四周，无人敢与之直视，半晌后，终究开口：

当他们分开世人，走到现场之时，秦凤路一名外官许是有些上头，正慷慨陈词，痛斥弊端，虽未直言，其言下之意倒是暗指枢密院蛇鼠一窝，乃至家国危急。倒是将面前之人也骂了出来。

“本官常焯，添为枢密副使，此事已晓得，乃是承旨司安排不当之故，是以自都承旨以下，典吏以上，承旨司全部职员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别的，承旨司何人在此？”

未几时，吴佩甲询人找来，镇静地给李独霜描述本日到秘事院报到的新奇事。李独霜边听边清算茶盏，关好风窗后，领着干脆的吴佩甲分开枢密院，往心心念念的班楼行去，他已提早命陈剑秋预订了一间雅室。

“很好，看来你们都晓得，若受人撺掇、串连，主动告密可免极刑，可有人站出来？”常焯再次语出惊人，挑逗外官们的神经，很多人已经偷偷看向仲孙献方向。看得仲孙献心跳如鼓，汗出如浆，本能地想要跪下来，主动认罪。不过，却被他咬牙忍住了，只见他双眼死死盯着空中，谁也不晓得他在想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