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梦境[第1页/共3页]

“二夫人，开开门啊……”

终究在正屋找到了母亲，母亲手扶着大肚子，脸上挂着两行泪，坐在黄花梨木调着花开繁华的罗汉床上，有个锦衣翩翩的男人坐在母亲劈面。

光影如梭，转出一个旋涡，院子里一下子多了很多凶神恶煞的老奴，她们将小女孩拦腰抱起，塞到一个恶奴的胳膊下，小女孩的天下美满是倒立的。

父亲很难堪，但还是硬着头皮劝道：“等我坐到三品就去接你返来，好不好？”

“弟弟不见了。”小女孩无声的笑，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奶娘就端着饭碗要哄下她手上的叶子：“五蜜斯乖，虫虫咬人不能玩，五蜜斯吃糖，不要虫虫…”

“行了。”父亲亦站起来，红着脸道：“这类无耻的话也就你们周家人说得出口，皇上刚兵临城下，你哥哥就迫不及待的开城门，他早就忘了岳父是如何保护先帝的，真是不忠不孝，这本是国事，嚷出来亦是大逆不道，我不想和你这无知妇人说，何如你和你那贼哥一样，迷恋权势，不仁不孝。”

院子里俄然热烈起来。

母亲叹了一口气，爬动着嘴，没说甚么。

“二夫人吊颈了……”

“是那里啊？”她想说话，一张嘴喉咙却刀割一样疼，她只收回一个啊字。

到转着，母亲住的院子仿佛好高好高，垂垂地，闪着缓缓光辉的琉璃瓦离她越来越远。

没有人说话，只要穿带孝衣的仆人跪在正屋的门槛前。

又是东配房青藤架下，此次没有奶娘，也没有虫，小女孩感觉内心很不安，仿佛丧失了甚么。

花团锦簇的院子里，东配房下，青藤爬满乘凉的架子。胖嘟嘟的小女孩眨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肥手一伸，就揪下一片翠绿的的叶子。

各种混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听不懂，也不想懂，只晓得门开了，一个女人背对着她，闲逛悠的在房梁上打秋千。

“二夫人您不能想不开啊……”

半晌后父亲仿佛想通了甚么，叹口气，要求道：“宝儿，你带着孝玨回故乡去吧，岳父死了，大皇子是残的希冀不上，哥哥现在也是本身难保，我们家背景倒了，我娶了文娴林家就有保障了。我这么做满是为了你和孝玨今后能过上好日子啊。”

如何会打不开呢？她心惴惴不安，她哭喊着，喊来下人给她开门。

“娘，娘，虫虫……”

“虫，有虫。”童音稚嫩，小女孩咯咯笑着，还摊开手中的叶子给奶娘看。

是母亲又丢了。

母亲脸上带着讽刺的笑不说话。

“不要抢我的弟弟。”

四周猝然间变得敞亮起来，还是母亲住过的小院，屋檐下零散挂了两条白绫，看起来像是办丧事却一点也不昌大。

中年慈爱却很蕉萃的仆人拉住她的小胳膊：“五蜜斯不要出来，我们不要打搅夫人。”

“不吃，要……给娘……亲看。”小女孩只要两岁，还不能流利的说出完整的句子。

母亲家属是武将出身，母亲会些拳脚，父亲被他打了一个趔趄，怒瞪着母亲，却没还手。

“孝玨她怎会是祸子，她不过是个浅显的孩子罢了，是那些臭羽士在诬告她，诬告我们的孩子，你快将他们打出去。”母亲哭道。

这是伏低做小了，也不晓得有多少真情在。

紫檀色没有合盖的棺材里，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