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秦王[第2页/共3页]
局势到了这等境地,连益阳长公主这类阔别朝堂的人,都能看出东宫已露颓态,太子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吧。
……
罗锐最后一礼:“居士,就此别过。”
“殿下恕罪,”那宫人声音都在抖:“奴婢、奴婢……”
他这小我,既没有原则,又聪明的可骇。
拐过门来,太子见到益阳长公主,也是一怔。
钟意心如乱麻,勉强静下心来,道:“这话原该我问才是。”
“小事罢了,何必动气,”太子笑道:“父皇那边还在等,孤先行一步,他日再与二位座谈。”
“柴平死了,自缢挽尊,就在昨日,”宫人们相隔一段间隔,益阳长公主声音也低:“他是太子亲信之臣。”
他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面庞温雅,气质驯良,含笑时令人有如沐东风之感:“姑姑迩来可好?哦,居士也在。”
钟意向他施礼,益阳长公主则道:“太子仁善。”
罗锐作揖道:“居士大德,没齿难忘。”
钟意明白过来。
窗扇半开,冷月斜照,她散着发,人比月光还要皎皎。
“那豪情好,”钟意也不客气,笑道:“我之前未曾见过这类,委实希奇。”
“你如何会在此地?”李政仿佛刚从宫宴上过来,面上略有几分薄醉,声音也轻。
窦太后上了年纪,就喜好跟儿孙辈聚在一起,只是隐太子与巢王诸子皆死,唯留归德、和静二位县主,不免孤傲,天子倒有儿子,可她连他们老子都不稀得见,更别说那些孙子了,至于太上皇其他的儿孙,干脆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钟意对此心知肚明,倒不挽留,道:“一起顺风。”
“他是璞玉,缺的只是砥砺,”钟意道:“将来必非池中物。”
明显甚么错都没有,只因为兄弟太有本领,就得挪个位置,这谁能受得了?
罗锐只在长安逗留了两日,便来青檀观向钟意告别。
可惜他败了。
这一回,连玉夏都有些不信了:“就他?”
“举手之劳罢了,何必如此。”钟意点头,向他一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元崇慢走。”
李政半靠着书案,悄悄看她半晌,唤道:“怀安居士?”
益阳长公主与钟意侧身让开,轻声道:“请便。”
倘若没有赶上那一劫,以他的才调,生长起来,决计不成限量。
钟意听她话里有话,低声道:“如何说?”
……
那人闻声动静,回过身来看她。
他出自豪门,比任何人都清楚士庶之间的隔阂,倘若没有钟意的那封举荐信,他怕是连阎家的门槛都摸不到:“言辞无用,便不赘言,居士如有能用到我的处所,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
……
太上皇摔了杯子,自去找年青妃嫔歌舞作伴,太后却气的胸闷,叫了几个后辈入宫相陪,跟本身说话,直到半夜方歇。
宫中似有丧事,到处张灯结彩,内侍宫人来往仓促,不知在筹办甚么,钟意有些猎奇,却不好问,益阳长公主倒没这个忌讳,径直问了出来。
钟意听得心头一颤,拢在袖中的手不觉捏紧,却听不远处传来瓷器落地的破裂声,随即便有内侍斥责:“猖獗,竟敢冲犯太子殿下。”
太子宽和,仁善,从不会体罚宫人,朝中很有善名,就像何皇后一样,固然态度对峙,但连她这个李政老婆,也说不出甚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