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君心[第1页/共5页]

那宫人面色微僵，说不出话来。

李政见她哭了, 心头作痛, 顾不得取帕子，便抬袖为她拭泪，连声道：“我对别人坏, 可对你一点都不坏, 真的，你老是打我，我一次都没还手……”

钟意将他推开，手背抬起拭泪，李政见她如此, 委实不敢强求, 顺势松开, 便在她身侧守着。

这也算是皆大欢乐，时候已经不早，又生了这么一桩事，宴席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朝臣们顺次辞职，天子笑意暖和，叮咛内侍好生送他们出去。

玉秋便在相隔不远的处所，发觉这边动静，上前一看，变了神采，目光警戒的在李政身上看：“居士如何哭了？”

李政听不懂她话中含义，却听得出她心灰意冷，想上前拥住她，却被她冷酷神情所隔绝。

燕德妃心中既慌且惧，眼泪蜿蜒，道：“八年了。”

天子不看韦贵妃，只看向定襄县主：“朕传闻，昔日清思殿宫宴，你曾同沈侍郎生过吵嘴，非常失了情面，是不是？”

天子揉了揉额头，道：“你如何不走？”

“因为在儿子内心，先当您是父亲，然后才是天子，”李政叩首道：“父皇以至心对我，儿子更不该欺瞒于您。”

定襄县主打个暗斗，勉强挤出个笑，却觉脸颊一痛，眨眼间挨了一记耳光，半边脸都麻了，毫无知觉。

“居士，”玉秋问：“您还好吗？”

“也没甚么，”玉秋低声道：“秦王殿下不知说了甚么，居士竟哭了，我不放心，便叫你过来，先送居士往益阳长公主身边去。”

天子面色沉着，不露端倪，皇后亦是如此，韦贵妃见女儿抢先，微露忧色，燕德妃心中则有些不宁，不露陈迹的扫帝后二人一眼，默不出声的垂下头。

燕德妃见他动了真怒，心中打鼓，到天子身前跪下，颤声道：“陛下，本日之事，同臣妾无关，真的……”

天子面上笑意未变，暖和道：“被谁撞破的？”

那内侍咽口唾沫，低声道：“沈侍郎对宫婢无礼，被人撞破，内侍省已经将人扣下了。”

李政道：“没有了。”

钟意回以一笑。

……

“好了，”天子寂静半晌，道：“都散了吧。”

玉秋侧目去看钟意，却见她醉意渐起，因为方才哭过的干系，眼睛微肿，委实不像是能同人说话的模样，必然心，站在她身前，抬了声音：“玉夏，你来！居士醉了，我一人扶不住！”

玉夏附和志：“谨慎些没坏处。”

接下来要措置的，便是皇家事件，沈复天然不好掺杂，再三谢恩，方才起家辞职。

这话说完，在场诸人都变了神采，韦贵妃目光错愕，几近站不住脚，拿目光去看定襄县主，表示她从速告饶，后者知事，当即叩首，连声告罪。

沈复面色开阔，扫她一眼，想要辩白，天子却摆摆手，表示他不必开口。

钟意心头一跳，生了几分不祥预感。

“好，”钟意怔怔道：“只是醉了一场，归去睡一觉，等太阳升起来就好了。”

天子正催着输掉上一轮的齐国公罚酒，神情含笑，闻言也稳定色，道：“朕在这儿，你慌甚么？有事渐渐讲便是。”

一时候，大殿内温馨的吓人，宫人内侍皆垂动手，噤若寒蝉，当真落针可闻。

天子目送他拜别，这才低头去看定襄县主，那目光沉沉，像是在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