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好茶[第1页/共4页]

沈安自幼养在沈老夫人身下，见他被儿子怒斥，她比李氏还要心疼：“我倒感觉不去也罢，人在任上，固然离家不远，等闲却也不得还家，那里比得上长安安闲？”

莲花杯落地，“啪”的一声脆响，直接碎成两半，杯中茶水洒出，茶香气溢了出来。

“别人曾经有过的东西，我不奇怪，”李政内心伤，话也酸，道：“也不会要。”

沈安与沈复是同胞兄弟，论及边幅，实在不分高低，但是一个善于出身世家大族的母亲膝下，另一个养在大字不识几个的祖母院中，脾气才调便是天壤之别。

钟意面色冷寒，一言不发。

别人有过的东西他不要，也不奇怪。

钟意削发, 虽打着菩萨入梦的名头，但还是入道门做了女冠, 时下道门的阶位也略比佛门高些，谁叫李家说他们的先祖是李耳呢。

李政见她如此，也不上前讨嫌，静坐着不说话，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顿了顿，他悄悄扯她衣袖，唤道：“居士？”

侍女游移的看着阿谁只要一指高的杯子，几近觉得本身听错了。

益阳长公主发笑：“青雀自幼恶劣，倔脾气上来，皇兄的话都不听，倒被你降住了。”

“你晓得有多少人想去，却没去成吗？华阳距长安不过一日之遥，凡是做出点甚么，便能被陛下瞥见，”安国公见他如此，心生怒意：“我厚颜求了多少人，才把你送畴昔的！”

崔氏回声，又叮咛长媳刘氏：“安国公府那边，往年里送甚么，本年还是还是，别因为这桩婚事影响了。”

“你要喝便喝，不喝便算了，”钟意道：“少油嘴滑舌，耍嘴皮子工夫。”

钟意扫他一眼, 他也不怵，含笑回望，终究，钟意让开门路，叫他们一行人出来了。

她心中有些不虞，面上却不显，淡淡道：“确切是，如何了？”

“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已经消逝在氛围中，益阳长公主另有些不成置信。

……

钟意看他一眼：“如何？”

茶水清透，香气也沁人，李政低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舍得喝，也不知为何，就想到另一处去了，摸索着叫了声：“居士？”

美中不敷的是，华阳县令乃正六品官位，又不在京师，比起居于中枢，官居五品的弟弟来，未免有些拿不脱手。

益阳长公主还记得他在清思殿宫宴那日说的酸话，眉梢微动，见钟意未归，方才压着声音问：“你当真动心了？”

沈复的名字从任何一小我的嘴里说出来，都不会叫钟意感觉刺耳，除了李政。

钟老夫人身为祖母，为孙女难过，崔氏这个生母只会更难过，她夙来体贴小辈，心中有些悔怨：“怨我，如何提起这个来了，倒叫你们一起悲伤，罢了罢了，摆饭吧。”

他跟那些公开里讽刺她的人实在没甚么两样，嘴上不说，内心也是看不起她的。

李政原只是心生醋意，说个打趣，不想她生了如许大的气，一时之间，真有些不知所措。

沈复心中闪现出一道丽影，眼睑低垂，道：“都依母亲便是。”

越国公府内虽也热烈，较之往年，却差了几分氛围，钟老夫人环顾四周儿孙，伤怀道：“可惜阿意不在这儿……”

李政是天子最保重的儿子，打小就爱混闹，可即便如此，天子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指头。

本日是年关，大好的日子，钟意也不想与他再生甚么龃龉，益阳长公主是他远亲姑姑，真闹得僵了，相互脸上都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