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挥鞭[第2页/共3页]
李政悄悄站在原地,目送她身影拜别,没有言语。
“我已经削发了,”她笑容挖苦:“你总不会想置个外室,图一时风骚吧。”
钟意本来郁结的心境伸展了,笑问道:“跟我走吧,好不好?”
钟意心中气顺很多,扬声而笑,挥鞭远去。
“殿下宽仁,”她回过身,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他,下颚紧咬:“那我便回一份礼给你。”
钟意仿佛没瞧见这幕,自李政手里扯过马鞭,笑道:“秦王殿下,朱骓就算是你的赔罪吧,好么?”
李政神情冷凝,脸上几近要结出冰。
钟意只觉身材腾空而起,不由一阵恍忽,再回过神时,人已稳稳坐在顿时,驶出城门很远。
李政未有防备,躲闪不及,结健结实挨了一下,手臂肩背顷刻作痛。
双手掩面,他叹道:“我完了。”
他们说话时,那匹枣红马便百无聊赖的站在原地,见钟意走了,目光庞大的看李政一眼,竟哒哒跟了上去。
钟意却不遁藏,站在原地不动,冷冷回视他。
宿世伉俪一场,她太体味他了,也太明白他现在的心机:“你一点都没有想过,将我带走以后要如何结束,也没想过被人瞥见后,他们会如何指指导点。你是秦王,是天策大将,是天子最钟爱的儿子,流言流言再多,也没法腐蚀你半分,可我不一样。”
李政对于她的平和有些讶异,随即又笑了,端倪漂亮,自生风骚:“我见马车走得慢,忧心居士归去晚了,便自作主张,拉人上马,居士不会活力吧?”
钟意站在他面前,二人只相隔两步,她能清楚的瞥见他咬紧的下颚,也能猜出他现在心中蒸腾的肝火。
李政悄悄看着她,半晌,竟然低头了:“本日是我冒昧,对不住。”
李政道:“甚么?”
钟定见它神骏不凡,实在有些喜好,伸手去摸它脖颈间的光滑鬓毛,朱骓便和顺的低下头,顺势在她手背上舔了舔。
钟意长舒口气,安静下来后,方才道:“放我下去。”
李政听得沉默,半晌以后,又一次道:“对不住。”
“因为我也念过圣贤书,学过《礼记》,晓得礼义廉耻!”这是她宿世没法说出口的委曲与气愤,也是因他本日行动而迸收回的肝火,钟意冷冷道:“秦王殿下,你觉得你是谁?全天下都围着你转吗?”
出了城门,便能瞥见露华山,这匹枣红马健毅威武,神骏不凡,脚程极快,人在顿时,已经能远眺到青檀观的庙门。
“晓得吗,居士,”他说:“你是第一个敢脱手扇我耳光的人。”
李政的手臂横在她腰间,背后便是他的胸膛,许是离得太近,连他身上那种她曾经熟谙过的气味,都嗅的清清楚楚。
李政在僵麻的嘴角上摸了下,便见指尖沾了点赤色,本身拿帕子擦了,道:“我不太明白居士的意义。”
李政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来人愈发不解,恭敬道:“殿下,您还好吗?”
钟意晓得,这些话一说出口,便是覆水难收,李政或许会惊诧,会暴怒,乃至另有能够赏她一记耳光,可她还是要说。
钟意明白过来,不欲多说,回身走了。
李政淡淡道:“居士,倘若方才打我的不是你,那人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