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遭遇仇家[第2页/共4页]

万斌年过半百，膝下仅一子，独子死于北犰攻破庸州城之际，悲哀过后，迁怒于郭家。他眼神轻视，皮笑肉不笑，慢悠悠地诘责：“实话实说？那么，本官且问：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半大小子，肚子里能有多少墨水？乳臭未干，竟然敢当‘先生’，你究竟有何资格？”

“我是做嫂子的，对家里的财物了如指掌。”姜玉姝慎重其事，果断表白：“我愿作证：六合知己，日月可鉴，弘哲从未收过一文钱的束脩！何来‘大肆敛财’之说？”

“从被放逐至今，历经多少艰苦磨难？明天这一场，也不算甚么，切不成逞一时之气。”

“不是！”

万斌端坐，眯起眼睛打量来人，面无神采。

众村民措手不及，意欲拉走孩子，却怕冲撞了官员，只能也跪下，帮郭家讨情。

姜玉姝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去私塾，欣喜答：“不管如何，凡事有熟人就好办些，到时见机行事！快，快走，三弟得的那病，最忌担惊受怕。”

“开口，不准瞎嚷嚷！”州府小吏脸上挂不住，厉声喝道：“知府大人问你们话了吗？私行插嘴，没规没矩。”

郭弘哲眼睛一亮，敏捷扭头，见二嫂神采差，忙安抚道：“我们并没犯法，嫂子不要焦急。”

“对, 就是阿谁姓万的。”翠梅用力点头。

翠梅绞紧手指, 惴惴答：“我和邹贵溜回家报信，分开之前, 三公子已经跪下了。”

孩童天真，悄悄商讨半晌，领头大孩子一跑，火伴便紧随厥后，团团跪在郭弘哲四周，哭着要求：“大人，能不能别打我们先生？”

姜玉姝见状，暗中松了口气。

“从速让开，给她们出来。”

“他身材不好，二十板子，会打死人的。”

这时，私塾的门生们快急坏了，忍无可忍。

民怕官，里正佳耦吓一跳，畏缩后退。

潘睿作为赫钦县令，带领刘桐等人，侍立万斌左边，右边则站着几名州吏，皆官袍笔挺。

千万没推测，造福山村的私塾，竟变成把柄与罪名。万斌指责“因教书而用心、不算用心屯田”，听似在理，但如果叫真辩论，流犯辩不赢。

“嗳，当官的说话文绉绉，我听不太懂，稀里胡涂。”里正妻热情肠，直把人搀进门槛才放手。

“夫人来了！”郭家人私语道。

郭弘哲跪了好久，期间屡遭调侃鄙弃，倍感愤恚，屈辱至极，本来几近喘不上气了，一见门生大力保护本身，顿时呼吸顺畅，既动容又担忧，忙道：“诸位大人在上，不成冒昧，快退下！你们回家去吧，别让长辈担忧。”

潘嬷嬷两手一拍, 当即提心吊胆，扼腕说：“我想起来了！当初，正因为他仗势暗中拆台, 我们才没法留在州府郊野屯田, 一大师子被迫两地分离，老夫人带人去了长平县, 我们则待在这兵荒马乱的处所。”

翠梅胡乱一扯，拽得房门“嘭”响掩上，细细奉告：“刚不久，我和小桃、周大娘几个，结伴去私塾外的菜地里浇水、摘菜，刚摘了一篮紫瓜，村里俄然涌进大队佩刀官差，簇拥几个当官的。此中，我只熟谙潘知县和刘县丞，听他们称呼，打头的便是万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