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恩爱日常[第3页/共4页]

翠梅默许，扭身进了厨房，仓促洗手，与火伴一齐蒸月饼。

“啊？不叫月饼，叫甚么？”周延妻行动敏捷，饼模敲得“笃笃~”响。

姜玉姝忍俊不由，笑意盈盈，“好了好了，我信！”

“趁公子在家，得筹办一桌供品，戌时祭祖。瞧，月饼才蒸了三笼，正忙着呢，她们竟丢下活儿，跑出去玩了。”

“谢甚么啊？本是大师应得的。”姜玉姝早有筹算，心想：长平人太多，东西不敷分，给婆婆、四弟、大嫂母子以及几位老姨娘各送一块，礼数上就过得去了。

谁知，郭弘磊抢过话头，不慌不忙，平静说：“看，她想把面粉抹我脸上。”

姜玉姝恍然，笑道：“无妨，一年才一其中秋，可贵不消下地，让她们玩会儿吧，免得闷坏了。等我吃完早餐，就筹措供品。”

四目相对, 姜玉姝屏住呼吸，察看他眼睛里愉悦的亮光，悄悄放下心, 暗忖：幸亏, 他不像潘嬷嬷她们。

姜玉姝心下惴惴，却佯作平静，轻巧说：“放心吧，家里有大夫，村里有稳婆，万事俱备！”

郭弘磊一怔，沉默瞬息，旋即打起精力，体贴问：“天南地北，不知何日才气见面，我曾去信问候，却久无覆信。她在冯家过得好不好？”

两人说谈笑笑，玩玩闹闹，郭弘磊渐感炎热，却因老婆有孕在身，硬生生哑忍。他咬咬牙，双臂猛地撑高身材，仰躺在旁，闭目冷静禁止，浑身冒汗。

姜玉姝作为儿媳妇，不失大要礼数，却道：“唉，大伙儿辛辛苦苦，不拘袍子或坎肩儿，总之每人得一件，算作犒劳。”

裴文沣官袍笔挺，端坐品茶，面无神采，淡淡说：“唾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打，打到他供以为止。”

“啊――狗官！”

院子里设下供桌，桌上摆满供品，香炉里烟袅袅。

“宝珠？”

姜玉姝讶异问：“哪儿来的鱼？”

姜玉姝本人毫不重男轻女，却非常怜悯连生四个女儿的大姑姐――在乾朝，男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妻若生不出儿子，只能视庶子为己出，制止被休弃。

“是！”狱卒挽起袖子，抡开胳膊，边抽鞭子边逼问。

“姓裴的，狗官，你不得好死！”

“本来如此。难怪会拿皮子作为犒赏之物。”

姜玉姝坦白答：“你有闲事，并非外出玩乐，我生甚么气？不过，如果你外出寻欢作乐，就是逼着我活力了。”

每当我聊起女儿，嬷嬷她们就急，老是拐弯抹角地打岔, 仿佛一提“女儿”二字, 就吓跑了儿子……殊不知，实在一有身, 是男是女就定下了, 半途毫不会窜改。

姜玉姝回神，粉饰答：“哦！我的意义是，这个款式的月饼，我畴前见过。”

姜玉姝翻开纱帐，单独一人，洗漱后踏进堂屋：空无一人。

次日便是八月十五。

“哦？这倒也对。”郭弘磊如有所思。

“是么？”

“就是！”

“请回堂屋坐着，早餐已经好了，顿时端出来！”

“娘家式微，二姐、三姐嫁去了娘舅家属，亲上加亲，日子安稳。大姐却嫁给了外人，她天生性子软弱，贫乏主意，我真担忧冯家给她气受。”

姜玉姝怕露馅，极少深谈姜府，话锋一转，提道：“昨儿得了军中嘉赏，银子未几，留作家用，皮子却很多，于情于理，应当设法送些去长平。郭家受赏，让老夫人也欢畅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