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夜半惊魂[第3页/共6页]

刘旺笑道：“老鲍，我看小鲍就很不错，机警大胆, 你别老是嫌弃骂他。”

……

“女人？”翠梅欣喜靠近，两眼通红，哽咽问：“女人，你醒了么？看看我是谁？”

“未时。”郭弘磊端了温水返回，搀起人道：“喝点儿水。”

四目对视，郭弘磊双手捧着老婆脸颊，缓缓低头，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你既知我和嬷嬷明天会补缀，还忙甚么？夜深了，我们一起安息。”小桃抿嘴笑，笑意却只浮在脸上，未达眼底。

小桃拈着针，心不在焉，线半晌都穿不进针眼，泄气一撂，揉了揉眼睛。

翠梅从指缝里看了看，发觉对方神态有异，忙松开手，体贴问：“你如何了？莫非、莫非——”她神采突变，羞红的脸蓦地惨白，结结巴巴问：“你、你也……你跟长荣——”

别离数月，信里写得不详不细，不知老夫人她们在长平县过得如何样？

四目对视，郭弘磊眼神庞大，浑身莫名炎热，笨拙为她系紧衣带，并捋顺发丝，不容置喙道：“不冷也得穿戴！”语毕，他大步流星拜别。

“再喝一口。”郭弘磊嗓音降落浑厚。

“笑甚么笑？碗拿来！”翠梅敏捷清算饭桌，臊意未褪，不给他好神采。

……

“小蹄子，脸红甚么？”小桃心知肚明，打趣道：“瞧瞧你，忙来忙去，尽帮彭长荣了，别人的一件没碰。”

你是不冷，可我看着——

“其他人安然。”郭弘磊沉着脸，简朴奉告：“庄主簿大抵审清楚了：四名暴徒，两个是这村里的，另两个是邻村人，均是惯偷，劣迹斑斑，申明狼籍。暴徒早已盯上郭家，蓄谋半月，清楚你们近期歇在哪三间房里，却不料我们俄然回家探亲……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姜玉姝却别开脸，心急如焚，不安道：“未时了，你如何还待在家里？长荣他们呢？”

“啧，蠢货！”刘旺嗤之以鼻地打断，也靠着树干，慢吞吞擦拭锋利弯刀，嘲笑道：“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郭家曾经是侯门，金碗银筷玉茶杯，繁华至极，哪怕不利了，总有几个亲朋布施吧？他们随便藏起些财物，我们只要到手，就够享用一辈子了。”

“你感觉如何样？”郭弘磊落座榻沿，俯身低声问：“头晕不晕？”

郭弘磊雷厉流行，起家道：“事不宜迟，我顿时写信！”

姜玉姝正在角落里，对着敞开的箱子翻翻找找，闻言探出半身问：“你也还没安息啊？有甚么事吗？”

“女人复苏了！”翠梅当即拍掌喝彩。小桃双手合十，后怕道：“多谢菩萨保佑！”

姜玉姝一怔，轻声说：“充足了。”她拽过茶杯，一口气喝完，强笑道：“我全喝了，感谢照顾！你该出发了，下次有空再返来。”

嫂子还寻死觅活吗？煜儿长高长胖了没有？

郭弘磊怒不成遏，拔刀堵住了出口，喝道：“别放跑一个！”

“抓住三个了，不知——”彭长兴押着惯偷老鲍，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窜向围墙，忙道：“有个想逃的！”

这时，姜玉姝推开窗，头晕脑胀。她扶着窗棂，愤恚道：“果然是进贼了！我刚才正想喊，你们就脱手了。幸亏你们在家，要不然、要不然——”她俄然一阵狠恶胸闷，面前发黑，虚软滑倒在地，耳朵里嗡嗡响，模糊闻声翠梅等人在打门，却提不起力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