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再度分别[第1页/共4页]

郭弘磊没法躲避，“那位便是罪民兄长。”

钱小栓汗湿戎装，禀道：“大人，逃兵抓到了！”

“慢些，轻点儿。弟兄们放心，比及了驿所我就托人买棺材，带你们回家。”张峰亲身脱手，与火伴一道，把官差尸身整齐摞在板车上。他昂首看看天气，大声喊：

“多谢！你们几个伤势重，快去骑马。”张峰松口气，繁忙安排了一番，催促道：“走吧，跟着潘大人，不必担忧野兽攻击。”

郭弘磊谦道：“您过誉了。”

“是么？”潘奎率众赶到坡下，一边检察，一边绝望道：“小栓，你管束无方，部下出了逃兵，不止你丢人，全部赫钦卫都没脸，还扳连无辜百姓丧命，罪不成恕！”

郭弘磊面色安静，安慰道：“大哥确切犯了错，贪墨军饷，难怪将士愤恚。我们生在靖阳侯府，之前安享繁华，现在为家人赎罪，也是该当。”

世人围在病榻前，王氏忧愁重重，木着脸，双目红肿，却毫无泪意。

郭弘磊离得近，想了想，朗声答：“共十一人，但混战中跑了一个，他趁乱逃进了南坡密林。”

“闻声又如何？大不了一死，归正我不想活了！”王巧珍虽嘴硬，却越说越小声。

“你安知有逃兵？”张峰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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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诚心道：“天气不早，我们八成得赶一段夜路，假定血腥味儿引来野兽，可就糟糕了。不知您可否――”

“不错！”郭弘磊鼓励道：“男人汉大丈夫，豁达些，别怕刻苦，总有否极泰来的时候！”

姜玉姝哭笑不得，刚想哄一哄小侄子，猛却闻声西侧林中一阵异响，异化着阴沉沉的悠长狼嗥：

“他们那么讨厌我们，”郭弘轩既委曲又懊丧，惶恐问：“会不会用心刁难人？会不会暗中暗害？”

郭弘磊不卑不亢，安静答：“鄙人技艺平平，只是方才存亡攸关，不得不竭尽尽力。”

另一侧

哟？

“小子，你可看清楚了？”潘奎横眉立目，高壮威猛。

“我瞧瞧。”郭弘磊柱着长刀站起，姜玉姝忙搀扶。

嚯！放逐的犯人里，竟有如此绝色才子？田波刹时震惊，赞叹不已，紧盯着姜玉姝，从秀美脸庞往下，细究其小巧身材，目光久久逗留在胸腰上。

姜世森仍未拜别，左手背着，右手捻须，如有所思。父女近在天涯，姜玉姝余光不时飘向父亲，心机悄转。

郭弘磊再三叮嘱：“挨紧些，相互照顾着，千万别落单！”

王氏心力交瘁，唉声感喟，怠倦地说：“唉，这一灾接一难的，究竟何时才是绝顶？玉姝，好生照顾弘磊。”

靖阳侯四肢毫无知觉，吃力地摇了点头，灰白鬓发混乱，眼神浑浊，奄奄一息。他扫视榻前，皱起眉，迷惑问：“慧兰怎的还没返来？”

“哦？肯定是你部下的人？”潘奎满腔肝火，抬高嗓门，峻厉道：“小栓，你看清楚些，逃兵扰乱士气，必须一个不落地正法，以正军纪！”

潘奎正清算马鞍，扭头问：“何事？”

“驾！”

“嗯。”姜玉姝垂眸，谨慎翼翼地揭开衣衫，轻声问：“必然疼得很短长吧？”

钱小栓脸红耳赤，惭愧答：“卑职肯定，这几小我满是逃兵。”他打起精力，谨慎盘点，禀道：“少了一个！逃兵共十一人，尸身却只十具。”

“幸亏及时止住了血！”姜玉姝吁了口气，一阵阵地后怕，私语叮嘱：“你吃些干粮，然后歇会儿。伤患很多，我去问问张大人，看他筹算如何赶路。拿着，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