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病势汹汹[第1页/共2页]
“女人醒了!”丫环们喜上眉梢,有的换湿帕子,有的擦汗,七手八脚争相照顾。
“这四周啊?”刘青想了想,“只要决明寺了。”
姜府陪嫁丫环们惶恐焦心,一声接一声地呼喊。
姜玉姝衣衫湿透,神采泛青,踮脚了望:火线坡下,有一条近两丈宽的河,浑浊而湍急,卷着枯枝败叶打着旋儿,轰然向东流。
岂料,当辛辛苦苦走到傍晚时,却发明通往对岸的木桥已被山洪冲毁!
“女人?女人?”
颓废不堪的人群顿时唉声感喟。
“真抱愧,我、我给各位添费事了。”姜玉姝喘吁吁,不时眼冒金星,一阵一阵地颤栗。
翠梅找出外衫给盖上,理所当然道:“二公子是家主,本就该由他带领管事出面筹措统统!”
“哼,不必理她!”王氏忍无可忍,不悦地叱骂:“郭家不幸倒了霉,上高低下都遭罪,并非独你一人。巧珍,你纵再哀痛也应当适可而止,整天哭丧着脸,暮气沉沉,像甚么话?”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认识渐渐复苏时,头痛欲裂,浑身虚软有力,耳朵里“嗡嗡~”响,闻声有人在哭唤:
王氏坐在板车上,双手搂着孙子,心疼哄道:“不怕不怕,祖母在此,不管甚么都动不了煜儿!”
“你――”王氏瞋目圆睁,无可何如。
“呜呜呜惊骇,我惊骇……”电闪雷鸣,郭煜瑟瑟颤栗,吓得躲进祖母怀里,惊骇大哭。
郭弘哲缩在边沿,被颠簸得摇摇摆晃,大声提示:“嫂子?嫂子,您还是坐起来吧,戴上斗笠挡挡雨。”
“还能如何办?”张峰按着刀柄,吼道:“大雨恐怕一时半刻停不了,驿地点对岸,我们只能另寻处所过夜。”
“唉!”王氏摇点头,非常绝望。
“我倒盼着你们别管东管西。”王巧珍一动不动,淡然道:“就让我死了罢,免得遭罪。”
郭弘磊大感不测,猜疑核阅两眼,客气道:“可贵嫂子体贴。多谢。”旋即,他扭转头,正色安抚道:“你着了凉,有些发热,但放心,大夫说并无大碍。”
“木桥粗陋,大水一冲便毁。”
姜玉姝唇无赤色,勉强挤出浅笑,怠倦答:“淋了雨,脑袋有点儿晕乎乎的。你呢?你要不要紧?”
“瞧瞧母亲去。”郭弘磊高大有力,几近是单手揽住老婆架着走。
“桥呢?”头领张峰黑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牙问:“桥哪儿去了?”
一行人相互搀扶,冒雨赶路,全成了落汤鸡。
面对湍急大水,世人当即噤声,低头沮丧地回身,跟从官差往回走,直到天将黑,才叩响了决明寺的庙门。
“喝了药便会病愈的。”
置身此中,人不免有些慌乱。
王巧珍置若罔闻,直挺挺仰躺着淋雨。
粗陋禅房内
下一瞬,半敞的禅房门被推开,郭弘磊提着个小食盒,疾步进入,顾不得避大嫂的嫌,径直落座榻沿,劈脸问:“如何?”
“阿弥陀佛。”慈眉善目标方丈双手合十,驯良答:“寺里食品虽不敷,空房却有几间。诸位自备了干粮,借宿一晚,当然是能够的。请进。”
“他还在忙啊?”姜玉姝躺下枕着承担,腰酸背痛,头晕脑胀,抬手一摸,脸发烫。
“必须让她把药喝下去,不然病好不了!”郭弘磊面沉如水,俯身抱起老婆,狠狠心,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病人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