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代写家书[第2页/共3页]

姜玉姝本觉得本身不成能入眠。

郭弘磊生性内敛，惯常面无神采，安静答：“孩儿如何敢忘？顿时要赶路了，还请母亲辛苦看管嫂子、煜儿和三弟。”

这时，张峰大踏步赶到，按着刀柄叮咛：“出发。”

“女人忍忍，官爷说驿所就快到了，早晨奴婢拿药油给您揉揉。哎呀，腿好酸，如何这么疼！”翠梅也腰酸背痛，步子迈大些，便龇牙咧嘴。

“你们都下去。”郭弘磊挥退下人，哑忍道：“这辆板车，是专为家里的‘老弱伤病’向张大人苦求通融才得来的。孩儿自不必说，连她也没要求坐。莫非四弟比他二嫂更荏弱？”

姜玉姝深吸口气，缓了缓正欲开腔，却听背后传来丈夫嗓音：

帮手刘青便高低垂手，腾空“噼啪”甩了个响鞭，呼喊道：“日行五十里，走了！”

姜玉姝提示道：“不消抱着，搁腰后靠着吧，减轻颠簸。”

“晓得！可不敢不谨慎。”

郭弘磊摇点头，“没甚么。到时再说。”他转头号召，“四弟，快点儿！”

郭弘磊点点头，铺平纸，提笔蘸墨，行云流水般写下“岳父母大人膝下敬禀者”一行字，笔锋遒劲，力透纸背。他埋头写信，低声说：“我曾听玉姗提过你不大通文墨，有甚么话想奉告长辈的？你说，我帮你写。”

“如何？”

小伉俪对坐，郭弘磊凝睇老婆，“你是要写家书吧？”

但不知不觉间，她认识恍惚，神智逐步消逝，酣眠了半个时候！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郭弘磊扭头一望，催促道：“张大人来了。阿哲，从速上去坐好。”语毕，他不由分辩，先把病患推上板车，而后拿了两个承担塞给弟弟，朗声叮嘱：“帮四弟和你二嫂拿着承担！”

郭弘磊拎着盘成圈的铁链锁，沉甸甸，“咣当”搁在板车上。他看着母亲，既绝望又头疼，恰好碍于孝道不宜直白顶撞，以免激愤白叟，闹得影响赶路。

日暮西斜，冗长的官道延长向远方。

“母亲――”

睡？如何睡得着？姜玉姝道了谢，双手谨慎翼翼放在对方肩上。

“嘶，唉哟。”大腿特别酸疼，僵绷得扯不开。姜玉姝狼狈咬着牙，几次倒吸气，底子轻巧不起来。

有了板车，老弱伤病不再拖慢路程，姜玉姝原觉得能快速到达下一驿所。

姜玉姝实在听不下去了，叹道：“老夫人，消消气，要怪就怪我们只求得一辆板车。”

人之常情，母亲本能地偏袒珍惜亲生孩子。姜玉姝能了解，眼下却没法附和。她眸光果断，语气却温和，持续劝说：“三弟、四弟同为十四岁，春秋只差两个月罢了。我也晓得四弟疲累，究竟上，大家都累，无法板车只要一辆，仅供老、弱、伤、病乘坐。”

王氏被次子的问话噎住了，勃然变色，厉声问：“弘磊，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慈爱”二字砸下来，王氏欲言又止，憋得神采非常丢脸，冷酷盯着姜玉姝。

“你、你这孝子――”王氏气得说不出话。

“二哥，等等我！”郭弘轩大汗淋漓，苦着脸，一溜小跑追逐兄长。

“客气甚么？我照顾你是应当的。”郭弘磊站定，入迷地瞻仰门匾，嗓音降落浑厚，缓缓道：“沧山驿，北上的第二个驿所。离都城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