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忠犬[第2页/共3页]

书房中，满盈着一股芳木香味，沁民气脾。

仿佛如王荛所言，在一场大火以后，开封城也安静了下来。

“是，统统皆为保我史家流派不坠。”史樟道：“此次，宋廷太让人绝望了，李璮也太大胆了些，皆不是可与之谋事之辈……”

赵璧道：“本觉得此事就到此为止，但没想到赵宋竟真派了人来。现在我只问史公，谍报可给了宋人？”

“孩儿明白，也恰是如此，孩儿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称爱好老庄之学，整天打扮成这副模样。”

史天泽并未见王荛太久，一共也就说了这几句话。

史天泽点头，道：“没有，宋人细作也死光了。”

“那就好。”赵璧又问道：“敢问史公，为何企图联宋造反呢？”

“没有，事情到此为止了，虽未杀了李瑕，但他逃回宋境，不会再闹出事由来。”王荛道。

“那又如何？你学着张弘道去捉他不成？”

“是……”

他有八个儿子，只带这个次子在身边，不是没有来由的。

“并非为父放了李瑕，是杨果放的，杨果……一厢甘心的冬烘。”史天泽道，“总之，杨果是姚枢的至好，此事是他们做的，与史家有何干联？”

炉子里点的是上上品的龙涎香……

一双草鞋踏入一尘不染的书房。

两位经略使相互一拱手。

“没有，绝没有人晓得大帅参与了此事。便算是张五郎，也只觉得是姚枢在幕后教唆。他从老归的身份猜到了姚枢，我便顺着他的话头承认了。”

“史公，你我之间，不必卖关子了。”赵璧道：“我来直说吧，大汗早已成心改换南征主帅，今岁，如果兀良合台、帖哥火鲁赤、带答儿等人攻陷四川，漠南王处境就更伤害了。”

“起码三两年不会再肇事端。”王荛道：“到时之情势，谁又晓得呢？”

“史公放心，攻蜀的动静我已另派人传到南面。至于别的的，我烧了。并无旁人晓得。”

史樟涩然一笑，道：“孩儿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显得陋劣些也好。身为将门后辈，若文武双全，不免受汗廷猜忌。”

“嗯。”

赵璧又道：“也请史公宽解，漠南王必可度此大厄。”

王荛显得有些谨慎翼翼，轻声问道：“那……发难之事……”

“是。”

“没引发忙哥的重视吧？”

“那便好，如此，我若敢有一丝反意，叫我不得好死。”

史天泽看向本身这个身穿麻衣的儿子，淡淡道：“如何？你常日里附庸风雅，好老庄之学，真将本身当作羽士了？”

“没有。”史天泽道：“我史家数代生于燕地、善于燕地，未曾受过赵宋一粒米禄，岂会勾搭赵宋？三代大汗恩重如山，我史家乃汗廷忠犬，又岂有反意？”

“别让姚燧胡说。”

李瑕的尸身挂在重阳观，城门也不再封闭……

“能明白为父的情意便好。”

两人同为经略使，平素还是以史天泽为主。

也仅此罢了了。

“唉，不过是担忧此番漠南王若扛不畴昔……你我管理汉地多年的心血，一遭毁尽。”

于他们而言，真正首要的事件另有很多，此次之事，不过是很多要安插的退路中的此中一条。

但彻夜，赵璧模糊不似平时那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