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箭檄诗[第2页/共3页]

但这两个墨客却都晓得，还能完整背出来。

“读书人一张嘴，吵嘴皆可说，我不信你。”

“你前次还说这一士指的是樊於期，你说燕太子丹寡谋，枉杀樊将军。”

看着史樟回身而去，张弘道默立了一会。

这诗陆游的《登城》，本不该传到北面的。

“我名‘复’，‘光复中原’之‘复’，我字‘子靖’，‘靖康之变’之‘靖’。我父赐我名、字，是为警我不忘故朝。永怀河洛间，煌煌祖宗业。你若不信，可剖我胸膛看肝胆、看内里是不是一片赤忱赤血……”

可惜一向以来，没有。到最后，连陆放翁本身也只能‘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我辈遗民又能如何？又能如何？但，只要一箭檄诗……”

一诗念毕，很久，阎复喃喃道：“我少时读陆放翁此诗，常想一个题目。如有朝一日，有人将此诗系在箭上，射至我面前，我是否情愿当个五陵侠？

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小厮，俱是扁着嘴，一副委曲模样。

“李瑕，我愿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愿带我一道走？”

姚燧一惊，喃喃道：“子靖，你……”

“站住！说你呢，给我站住！”

阎复道：“是，此塔以褐色琉璃砖砌成，混似铁铸，称‘铁塔’实是形象，李瑕，你又是信手拈上一字就道尽了一处风景啊。”

……

这是他作为姚燧、阎复的朋友，应尽之义。

“无妨、无妨。”史樟还在浅笑，道：“杨将军不必见怪别人，我用心的，还挺风趣。”

姚燧仿佛失了神，喃喃着，眼中暴露迷惑之色。

“不是我起的名，我们那边就叫它铁塔。”

张弘道淡淡道：“他那麻衣草履，穿戴比你的衣鞋舒畅……”

长街上，按刀的兵士转过甚看着来往的行人，眼中出现些怠倦无法之色。

史樟忽问道：“仲书兄为何不向我父借些人手？诛杀了那宋人细作。”

张弘道皱了皱眉，道：“带我去看看。”

“你们干甚么？！还不放开我家二郎！”

“风趣，风趣。”史樟踩着草履又踱了几步，又向那张家兵士道：“本日之事不必奉告旁人，我许是还能多玩几次。”

~~

忽有一声叱呵响起。

“拿下他！”

~~

张弘道深深感喟了一声。

“不必骗我。”李瑕道：“前两日姚燧念了你那诗，‘群材方用楚，一士独辞燕’，我固然听不懂，幸亏你们给我做了讲授……你们说这是典故，‘虽楚有材，晋合用之’，你等虽是汉人，但赵宋朝廷高低排挤、政局废弛，远不如为蒙古国效力。这话是你们说的，诗言志，言犹在耳。我如何信你？”

一名史家小将大步跨来，喝退了张家兵士，拱手道：“二郎吃惊了。”

“李瑕！我捉到你了！”

两人说着，边走边谈，往姚燧遇袭的巷子走去。

“实是公事繁忙。”

“不敢费事史经略。”

李瑕摇了点头，道：“你很聪明。”

俄然，他看到一人……

阎复说到这里，抬开端来，眼神垂垂慎重。

眼下是玩不玩老鼠的事吗？是能不能捉到的事。

“我晓得，仲书兄是要拿住李瑕，那人有些意义，我本来另有些赏识他。但他现在捉了端甫和子靖，我俄然明白一个事理，宋人就是宋人，是我们的存亡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