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采石矶[第2页/共3页]
他说着,把钥匙往长江里一扔。
下一刻,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一把按住他的嘴巴,匕首敏捷从他脖子上划过。
长江边上,韩承绪用衰老的声音吟诵着这首诗,又缓缓说了起来。
那领头的税兵看过货色,摩挲着脸上的大胡子,往这边走了过来,细心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
韩承绪道:“因为天门山在当涂县的西边,那边的江水太急了,我们要到采石矶去渡河,在当涂县的东边。总之这阵势你晓得就好,刚才这首诗你记下来了吗?”
而韩巧儿也成了李瑕的半个外语教员,她也懂女真语和蒙语,只是口语还不谙练,恰好与李瑕相互练习。
韩承绪赔笑了几声,还是转过甚教韩巧儿背诗。
“你看这个,你手脚上枷锁的钥匙。”
“你如何没被吓到?”
“别废话,解开。”
韩巧儿脆生生地应道:“记下来了,天门间断楚江开……”
“真是商队?”他看向李瑕,又道:“他娘的,咋另有个犯人?”
他把匕首咬在嘴里,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噤声……”
“再教巧儿背一首诗吧,是他在采石矶上所作……”
“你娘不会有事,但你不给我解开,你现在就死。”
而跟着这一声响,他手里的剑已架在了白茂的脖子上。
船舱中,又有两名男人从埋没处摸了出来,回应了一个手势。
至于其别人,则是站在路边等着。
聂仲由原以为韩承绪祖孙俩完整能够走到开封,这起码比他们当俘虏、当劳役要轻松。
李瑕也用蒙语与她应对,只是说得很不流利。
他不由又想到韩承绪那句“我们就算死在北边,也不是大宋朝官面上的人。”
一个削瘦的男人正趴在蒋兴身后堆着的货色上。
蒋兴是个三十岁摆布的男人,分歧于李瑕这些鸡鸣狗盗之辈,他是军官出身,是步队中的二号人物。
此中韩承绪、韩巧儿祖孙一个是六旬白叟一个是十二岁的小丫头,本来也是徒步而行,但李瑕提出让他们坐在货车上。
但既然李瑕提出来了,聂仲由点了点头也就承诺了,他此人眼中只要功业,对这类琐事懒得计算。
货色由马车载,人却只能靠步行,从临安府走到当涂县花了整整六天。
等孙女背了诗,韩承绪又说道:“说到采石矶,李太白就是在此地仙逝的。”
他挥了挥手,自上了一艘江船。
白茂正站在昏昏欲睡,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瑕拨剑、刺出,剑已到了面前。
李瑕侧目看去,见说话的公然又是蒋兴。
他张口就胡说。
他的腰刀正放在一旁顺手可及之处。
俄然,他皱了皱眉,盯着船底看了一会,转过甚四下张望起来。
“但……但我娘……”
他们这才抬高了声音提及话来。
李瑕侧目看去,只见聂仲由可贵一副谦虚的模样,宁肯伏低作小也不肯摆出身份来。
此人明显有几分报国热忱,一起上也不是第一次漫骂税兵这类索贿行动了。
“这……这这……大师都是好兄弟,你这是要做甚么?”
见税兵来查,吴德贤谙练地揣着他那装着铜钱的褡裢就凑了上去对付。
李瑕站在船头看了一会,倒是想起李白的另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