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衔尾[第1页/共3页]

俞田插手过马湖江之战，对水战多少算是有些体味，站在一旁小声地提示着刘金锁如何批示士卒操船。

“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行事。”房言楷道：“为何死攥着巡江手不放？”

李瑕道：“反击兀良合台是对的，能够搏一搏。”

而前面的船只上另有火箭，就是在箭上绑上火炮，扑灭了再射出去。

“本日之战后，成败与否，史知州都不会在任太久了。今后叙州局势如何，你是想赌下任知州，还是甘愿我们这些兵保一方安然？”

“刚说过，你是被我逼的。”

“渐渐想。”

“你怕啦？”

刘金锁吓了一跳，喃喃道：“这么多人！”

本日不但是顺水，也顺风，风从西面吹来，吹得帆烈烈作响。

“都是我们被俘的船。”俞田喃喃道……

史俊本有些担忧房言楷批示不动庆符县那五百巡江手，见他没有提难处，也就未再多说。

若问他如何制作火器，他晓得的还不如史俊多。

因为仓促进军，又是轻船突击，明显是带不了石头，因为史俊把叙州所剩的火器全都搬了出来。

初度在州署相见，李瑕不卑不亢，惹得史俊不喜；但他如果谦虚，史俊也只会更讨厌他罢了。

“我替你瞒下来了。”房言楷道，“知州觉得这巡江手还受我掌控，也不知你杀了张远明。”

房言楷看着这阵仗，脸上微带着些苦意，应过卯以后，回身向江面走去。

李瑕昂首看着帆，没有答复，像是在听风声。

至于李瑕，他仍然很不喜好。

江风烈烈，江水滚滚，火线的蒙兵拥上江上，如同庞然大物，叙州军却毫不减速。

一样是抗蒙，史俊要的是保境安民以后大宋社稷安定；李瑕则以为不突破大宋再建一个新的王朝，则天下必亡。

“我是想到一事……你既已猜到知州的态度，本能够不带人来，但你还是来了。”

李瑕的船上则是架着一个小小的砲架。

“如此便好，勿再忧愁，本日必胜，去吧。”

李瑕沉默了一会，终究开口道：“我曾对鲍三说过，若看我一个县尉做这些很奇特，但我如果蜀帅，你看看这些行动是否还奇特？”

李瑕也不恼，他晓得火器能够生长，哪怕没有后代的知识，却能够靠中原人的聪明，四大发明窜改天下的聪明。

说话间，叙州军已启行，向火线的蒙军衔尾而行……

“正书，李非瑜直接就承诺你了？”

“你想当蜀帅？”房言楷抬眼望长江，喃喃道：“志向倒是高远。”

闲逛的船面上，一个个士卒拿着瓷蒺藜火球，扑灭引线，摆在砲兜里，又有士卒们呼喊着，用力拉下砲梢。

“放！”

“两回事。”李瑕道：“我承诺不逼迫你交出主簿之权，却未说过能让你碰我的兵。这是我的底线，你别碰。”

当时房言楷顶了他一句“火器坊自是试过了”。

天气未亮之际，史俊披甲而出，站在三江口点卯。

他入仕以来一向都是佐官，客岁县令江春都还非常强势，直到本年江春看任期将至，两人有了默契，他才垂垂有些主官的模样。

……

而要瞒史俊，房言楷就是最好遮挡。

李瑕不在乎，他赏识史俊，但不需求史俊的赏识。

……

房言楷登上船，站在李瑕身边，又是深深感喟一声，似在提示他“知州不赏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