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满船风雨[第1页/共2页]

卓佥事冷冷地说了一句，胡括和高初难堪地站在他背后，谭发蒙脸上缠着绷带，只暴露眼睛和嘴巴，吊着一只胳膊站在一边。

胡括和高初悄悄对视一眼，一起摇了点头。

“是！我能够肯定她是女人，并且，她也在船上！”

卓佥事的目光缓慢地从小鸟游鹄立的窗口掠过，映入眼中的，是一道窈窕的俪影。

卓佥事冷斥道：“你们这些惯走关外的贩子，哪一个是循规蹈矩的良善人家？哼！一碰上更硬的碴儿，就成了窝囊废！”

谭发蒙哭丧着脸道：“大人，我只是个药材贩子，可不是你们锦衣卫神出鬼没的妙手！这些飞贼悍贼，一个个高来高去的，我们如何对付得来？”

“一群废料！”

小鸟游冷酷地看着内里巡捕们调查船客，淡淡地问道：“昨夜和你脱手的是一个女人？”

秦道简是闽南大海商秦氏家属的三少爷。因海盗猖獗，大明禁海，秦家想做海商买卖，不免就要做些私运贩禁的活动，并且要想包管海运安然，和海盗也就不免有些勾搭，后被官府查办，抄了家。

小鸟游的目光闪动着奇特的光芒：“把她找出来！”

他方才巡查到船头，看到倚在缆绳上的两个部下时，还觉得两人睡着了，不悦地上前拨弄了一下，才发明他们被人打昏了，谭发蒙当即大呼起来，同时缓慢地扑向舱盖。

谭发蒙才是那位真正的辽东大药商，可惜锦衣卫征用了他和他的人，他只好“让出”东主的位子，变成了保护头子。底舱药材中除了锦衣卫的人安排的一口药匣，其他的都是他从关外带来的药材，以是夜间巡查他还蛮上心的。

燕捕头挎着刀，颐指气使地叮咛着几个住在二层船舱的搭客，那种放肆气度，与他方才登上第三层船面，对江南大盐商胡霸天和辽东大药材商曲掌柜点头哈腰的模样但是判若两人。

七罗刹何细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嘲笑道：“能有多短长？有机遇，我倒想领教领教！”

卓佥事沉默半晌，道：“打昏你们的人，是男是女？”

秦道简看着耀武扬威的燕捕头，低声道：“固然她奔向舷板，看模样是跳船分开了，但她那点儿障眼法，瞒不过我的眼睛！”

第十章 满船风雨

天亮了，因为昨夜闹了贼，旅船没有分开船埠，船老迈一早就报了官，一群捕快登了船，搅得鸡飞狗跳。

“你们太不谨慎了！”

小鸟游微微一笑，涂着腥红寇丹的纤纤玉指文雅地抬起，叩了叩指甲：“小七，你别不平气，三少的武功确切比你高超多多！那女人的武功既然连三少都奖饰不已……”

秦道简点点头，转成分开了房间。扮成青衣侍女的四罗刹始终侍立在屋角，她们一言不发时，就和杵在那儿的青花瓷瓶差未几，几近让人认识不到她们的存在。秦道简一出去，六罗刹黄杏文和七罗刹何细妹就走到了小鸟游的身边。

谭发蒙讪讪隧道：“舱盖儿一下子就飞起来了，我被磕得昏头转向，就看到前后钻出两条人影，实在是……没看清！”

马勇顺着谭掌柜的目光看向胡霸天等人，缓缓说道：“传闻悍贼钟情貌美如花，在她身边常有两人，一个是个斯文墨客模样的男人。另一个，是个矮矮壮壮的男人。这些人，貌似对不上啊！”

小鸟游和秦道简并肩站在舱室窗口，风拂着乳红色的轻浮的窗帘儿，不时飘落在小鸟游的削肩上，凭添几分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