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柯常亭[第4页/共5页]

李凤扆擦去了脖子上的微血，细心的贴上了创口贴，他利用的创口贴还是唐草薇不晓得从那里弄返来的纯手工玫红色祥云纹创口贴，顾绿章看着他那截洁白的颈项，几近能从中看出一些从唐草薇身上过渡来的艳色。

那是一本版本很早的《山海经》。

李凤扆涂好了随后一层防水漆，将东西清算整齐，“此物蹊跷，非真非幻。”

李凤扆一个回身，手腕一转，那柄长剑到了他的手中，白光刃影在他身周一闪而过。剑刃的北风自顾絪絪脸上掠过，她听李凤扆安静的接下去说，“——天早上九点，我和国雪到顾家绣坊拜访。”

李凤扆凝睇着他部下的化蛇幼体，俄然微微一笑，“朱雀龙凤，玄武麒麟都早已死绝，化蛇如何能够俄然重生？这些东西如果实在存在，那和‘木法雨’一样，必然是托物而生。”

“如果能够的话，我但愿能到顾家绣坊一行。”李凤扆说，“我有一些思疑，顾家必然有特别之处。又因为那特别之处，有人对绿章怀有敌意，刚才顾夫人所见的异兽，恰是此中之一。”他的态度端庄天然，如许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没有人能够回绝。

桑国雪捏了捏此中一只化蛇的头，“幻影？不是幻影。”部下的化蛇有温度，有毛绒绒的感受，绝非简朴的“幻影”能解释得了。

当年那剑从后心插入，前胸穿出，直透肺脏，如果柯常亭当时手腕一翻，李凤扆胸中便开上一个透明洞穴，但柯常亭并没有。

它们的爪子和獠牙过于金饰，不像真正的野兽。

“如果是为了躯壳，他为甚么先进犯你？”桑国雪淡淡的问，“寄体本身，也是有豪情的。”

桑国雪呼唤出来的两只罗罗鸟跟随而去，飞向白雾的方向。

李凤扆用左手揉了揉右手腕，微微一笑，他的脖子上还沁着血，这么恍若无事的微微一笑看起来非常瘆人。顾绿章本是满怀担忧，看他这一笑，却笑得她满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顾夫人，我想了好久，始终感受这些事情的产生，与顾家绣坊脱不了干系。”李凤扆说，“在二位失落之前，世上虽偶有小怪，却没有如此古怪。”他举手请顾家母女下楼，一楼已被暴风破坏，他请顾絪絪和顾绿章下到二楼，进入了唐草薇的房间。

李凤扆想了想，浅笑点头，“恰是。”

顾绿章眼神一亮，她的目光直接转向了桑菟之的牌位。

它说，“只要我——能杀死李凤扆。”

他们曾一起喝酒比剑，度过一些磨难，即便当时候，柯常亭并不晓得他是谁。

他能庇护绿章，这对一个母亲来讲，意义非比平常。

并没有甚么比糊口本身更值得经心全意。

桑国雪也是一具寄体。如果国雪仍然保存着本身的意志，为甚么柯常亭就不能呢？或许期近将崩溃的身躯内，一样也是两个灵魂。

那声音仍然在，仿佛是昏倒的柯常亭在自言自语，模样非常古怪，“你具有强大的才气，却不肯意交给我……李凤扆学会了甚么九重瑶池，但在你强大的血缘面前，算得了甚么呢？算得了甚么呢？不过一个学会了邪术的小怪物，如何比得上能让化蛇臣服的血脉……”

李凤扆心神微微一乱，这一刀掠颈而过，颈上迸出了一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