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戏楼风波[第2页/共3页]
傅咏兮感受肩上担子很重,为了成绩一腔抱负,仿佛必有一番盘曲要接受,面前的讽刺便是如此。她想着豪杰不吃面前亏,决定临时咽下这口气,红着脸默不出声地预备败退到二楼上去。
进了家门一瞧,院子里黑洞洞的,一向要走到最里边的寝室,才有一盏快燃尽的火油灯衰弱地亮着一丝光。
散戏的时候,傅咏兮捶着后脖子说道:“下回咱还是去看文明戏吧。就烦这些老爷少爷动不动就往台上撒钱,要不然就是为了捧人,扯着嗓门瞎喝采。我猜,坐得稍远些,底子就不是在听戏了,纯粹听呼喊呢。”
伴计难堪地搔了搔头:“这个……倒是不分的。不过,您拿着坤票天然得坐坤座咯。”
宋玉芳忙止住笑,赔罪道:“那里是笑话,只是……你的脸实在生得圆,一剃头吧,真像个大西瓜,敬爱得紧呢。”
炕上的小男孩枕在宋太太腿上,已经睡得很熟了。
宋玉芳神采一凝,心道怕是要出事,从速追畴昔。半路就闻声傅咏兮大声冷问道:“如何,莫非桌椅也分雌雄的吗?”
傅咏兮望着跑过来的宋玉芳一挑眉,意义是叫她看着底下的好戏。然后双臂一抱,脚尖点着地,用心嚷起来:“是啊,既然不分,我们为甚么坐不得楼下的位子?”
傅咏兮举着一只大鸡腿,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你就别想着辞了。买都买了,莫非白白华侈吗?”
前几天,宋玉芳的父亲宋子铭,托黉舍的教员捎返来一封信。宋太太是个不识字的新式妇女,每返来信都是宋玉芳念给她听的。
回过神来时,傅咏兮早就在二楼坐下了。
今露台上演的都是些热烈戏,锣鼓声再稠浊着喝采声、鼓掌声,吵得耳鼓都快震穿了。
宋玉芳怕惹出乱子,忙凑在傅咏兮肩上,用气声道:“我同你说,有些话固然不对,倒是究竟。这念过书的尚且还不是大家都晓得进步呢,没念过多少书的就更是如此了。你要感觉说出来痛快,我倒不想拦着你。只是你图一时的口舌之快,再要把压下去的言论风波掀出来,那不是白白捐躯了本身吗?今后要缺了你如许一名干将,我真不晓得我们女子的前程究竟在哪了。”
宋玉芳放了书包,走畴昔摸了摸弟弟粉扑扑的小面庞,嘴角抿了一个浅笑。她的目光往上一带,发明宋太太穿戴一件过年时新做的水红色大襟立领镶边马甲,脸上略带几分笑容,与这身喜庆的打扮构成了光鲜的对比。内心一想,便猜着个大抵。就沉声问了一句:“家里的米还够吃几天?”
宋玉芳随便承诺了一声,看着她上了汽车,相互道了别,这才拖着步子回家去了。
朝代更迭,到了民国时候,昔日风景固然已经不再了,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日子仍旧比普通人舒畅。
宋玉芳感觉背上硌到了甚么,半坐起来,伸手摸到了一本书。她随便地翻了两页以后,才对傅咏兮道:“你家里竟然有《女界钟》,连我们黉舍的图书馆都没有呢。能借我归去看两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