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道家:主情派[第1页/共5页]
前面说过,新道家夸大妙赏才气,有了这类才气,再加上前面提到的自我表示的实际,因而毫不奇特,道家的很多人随地排解了他们的感情,又随时产生了这些感情。
《世说》中有刘伶(约221—约3)的一个故事,他是“竹林七贤”之一。故事说:“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六合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世说·任诞》)刘伶当然寻求欢愉,但是对于超乎形象者有所感受,即有超出感。这类超出感是风骚风致的本质的东西。
阮籍(210—263)、阮咸是叔侄,都是“竹林七贤”中的人。“诸阮皆能喝酒。仲容至宗人间共集,不复用常杯考虑,以大瓮盛酒,围坐,相向大酌。时有群猪来饮,直接上去,便共饮之。”(《世说·任诞》)
晋人盛赞大名士的体质美和精力美。嵇康(223—262)“风韵特秀”,人比之为“松下风”,说他“若孤松”,“若玉山”(《世说·容止》)。钟会(225—264)所闻所见或许就是这些吧。
“‘夫耳之所欲闻者音声,而不得听,谓之阏聪。目之所欲见者美色,而不得视,谓之阏明。鼻之所欲向者椒兰,而不得嗅,谓之阏膻。口之所欲道者是非,而不得言,谓之阏智。体之所欲安者美厚,而不得从,谓之阏适。意之所欲为者放逸,而不得行,谓之阏往。’
“管夷吾顾谓鲍叔、黄子曰:‘存亡之道,吾二人进之矣。’”
任从打动而糊口
《列子》的《杨朱》篇
因为有这类妙赏才气,这些有风骚精力的人常常为之打动的事物,其他的浅显人或许并不为之打动。他们有情,当然有关于宇宙人生团体的情,也有关于他们本身的小我感到的情。《世说》有一则说:“王长史登茅山,大恸哭曰:‘琅琊王伯舆终当为情死!’”(《任诞》)
在这里必须起首讲一讲道家著作《列子》的《杨朱》篇。本书第六章已经说过,这个《杨朱》篇并不代表先秦阿谁真正的杨朱的思惟。现在中国粹者以为,《列子》是公元3世纪的著作。以是《杨朱》篇也必然是这个期间的著作。它很合适这个期间思惟的总趋势,究竟上是风骚的一个方面的表示。
他们不交一言,因为他们要赏识的只是纯粹的音乐美。王徽之要求桓伊为他吹笛,因为他晓得他能吹得好;桓伊也就为他吹,因为他晓得他能赏识他所吹的。既然如此,吹完听完今后,另有甚么别的要交言呢。
任从打动而生的思惟,在《杨朱》篇中以极度的情势表示出来。此篇有一段是“晏平仲问摄生于管夷吾(即晏婴、管仲,都是先秦的齐国闻名政治家,在汗青上并不应时)。管夷吾曰:‘肆之罢了,勿壅勿阏。’晏平仲曰:‘其目何如?’
“风骚”和浪漫精力
一天,子产对其兄、弟说:“人之以是贵于禽兽者智虑。智虑之所将者礼义,礼义成则名位至矣。若触情而动,耽于嗜欲,则性命危矣。……”
像这些都是晋代新道家“风骚”精力的特性。照他们的观点,“风骚”来于“天然”,“天然”反对“名教”,“名教”则是儒家的古典的传统。不过,即便是在这个儒家陵夷的期间,还是有个名流和著作家乐广(304年卒)如许说:“名教中自有乐地。”(《世说·德行》)我们将在第二十四章看到,新儒家就是在名教寻求此乐的一种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