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粉妆楼(15)[第1页/共5页]
祁子富见柏爷问得顶真,只得回道:“一者,小的女儿要选个才貌的半子,养灾黎之老;二者,联婚也要两相甘心;三者,闻得侯公子乃花柳中人,故此不敢轻许。”柏爷听了悄悄点头,心中想道:“必有原因。”因又问道:“你可晓得我家可有什变乱么?”祁子富回道:“闻得太老爷的蜜斯升天了,不知真假。”柏爷闻得蜜斯身故,吃了大惊,说道:“是几时死的?我为何不知?莫非为我半子罗焜大闹淮安,一同劫了去的么?”
祁子富见柏爷起火,又见把上方剑捧出,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说道:“求太老爷恕灾黎无罪,就敢直说丫。”柏爷喝退摆布,向祁子富说道:“恕你无罪,快快从直诉来。”祁子富道:“小人昔在长安,只因获咎了沈太师,多蒙罗公子救转淮安。住了半年,就闻得蜜斯被侯公子逼到松林他杀,多亏遇见中间一个猎户龙标救回,同他老母安住。蜜斯即令龙标到陕西大人任上送信,谁知大人高升了,龙标未曾赶得上。不知侯公子怎生晓得蜜斯的踪迹,又叫府内使女秋红到龙标家内来拜候,多亏秋红同蜜斯作伴,女扮男装,到镇江府投李大人去了。刚好蜜斯才去,龙标已回。接办长安罗公子,到大人府上来探亲,又被侯公子用酒灌醉,拿送淮安府,问成极刑。小的该死,念昔日之恩,连日驰驱鸡爪山,请了罗公子的朋友,前来劫了法场救了去。没有多时,侯公子又来谋陷灾黎的女儿,小的见他如此作歹,怎肯与他攀亲?谁知他挟恨在心,买盗扳赃,将小人问罪到此。此是实话,并无虚诬,求大人恕罪开恩!”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那李江、王海是受了伤的,那里跑得动,何况天又黑,路又生,又怕走了军犯。四小我慌做一团,只得跪下哀告道:“小的们是解军犯的苦差,并没有金银,求大王爷爷饶命!”那大汉喝道:“谁要你的金银,只留下你的驴头,放你归去!”李江哭道:“大王在上,留下头来就是死了,怎得归去?不幸小的家里都有老母老婆,靠着小的赡养,大王杀了小的,当时家中的长幼活活地就要饿死了。求大王爷爷饶了小的们的命罢!”那大汉呼呼地大笑道:“我把你这一伙害民的泼贼,你既晓得顾本身的妻孥,为何忍心害别人家的父女?”李江、王海听得话内有因,心中想道:“莫不是撞见了祁子富的亲眷了?为何他件件晓得?”只得实告道:“大王爷爷在上,这事非关小人们的不对。只因祁子富同侯大爷结了仇,他买嘱了淮安府,将祁子富屈打成招,问成窝盗罪犯发配云南,叮咛小人们在路上成果了他的性命,归去有赏。小人是奉上命调派,概不由己,求大王爷爷详察。”那大汉听了,喝骂道:“好端端的百姓,倒诬他是窝盗殃民,你那狗知府和你一班泼贼,一同奸滑害民,才是真强盗,朝廷的大蠹。俺本该杀了你们的驴头,且留你们归去传谕侯登和狗知府,你叫他把头长稳了,有一日俺叫他们都像那锦亭衙毛守备一样儿就是了。你且代我把祁老爹请起来发言。”李江同世人只得前来放走了祁子富等三人。
解差听了,出来奉告祁子富,祁子富道:“我是他家的盗犯,这却怎了?”正在忧愁,猛听三声炮响,大人进院了,世人退出辕门。这柏大老爷行香放告,盘问堆栈,连赶紧了五日,将些民情吏弊扫荡一清,非常严紧,毫忘我交。那些部属职员,无不害怕。到了第六日,悬出收文的牌来,早有值日的中军在辕门上收文,李江、王海捧了淮安府的批文,带了祁子富一家三口来到辕门。不一时,柏大人升堂,头一起就将淮安府的公文呈上。柏大人展开重新至尾一看,见是家中的盗案,吃了一惊,喝令带上人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