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粉妆楼(2)[第1页/共5页]
二位公子见胡奎下拜,忙忙回礼。三小我席地坐下,细问乡贯,都是相好;再谈些兵法技艺,尽皆晓得。三人谈到情蜜处,不忍分离。罗灿道:“想我三人,本日神虎带路,相逢相逢,定非偶尔!意欲结为异姓兄弟,不知胡兄意下如何?”胡奎大喜道:“既蒙二位公子提携,实乃万幸,有何不中!”公子大喜。当时序了年纪,胡奎居长。就在元坛神前撮土为香,结为兄弟。恰是:
拜辞了崇高,三位豪杰出了庙门,一步步走下山来,没有半箭之路,只见罗府跟来的几个安童寻着雪迹,找上山来了。本来安童们见二位公子好久不回,恐怕又闯下祸来,是以收了抬盒,寻上山来,刚好两下遇见了。公子令家人牵了马,替胡奎抬了钢鞭,三人步行下山,仍在梅花岭下赏雪喝酒。看看日暮,方才回府,着家人先走,三人一起谈谈说说,不一时进得城来。
当下三人上了岸,走进园门,公然是桃红柳绿,秋色可观。三小我转弯抹角,寻花问柳。祁巧云先走,就从沈廷芳亭子面前走过来。那沈廷芳是好色之徒,见了人家妇女,就如苍蝇见血的普通,但是她有些姿色,必然要弄她到手方罢。当下忙忙立起家来,伏在雕栏上,把头向外望道:“不知是哪家的,真正敬爱!”奖饰不了。恰是:
身归楚岫三千丈,梦绕巫山十二峰。
却表两家公子都是在满春园喝酒,也是该应有祸,朋友会在一处。
且说长安城北门外有一个饭店,是个孀妇开的,叫做张二娘饭店。店中住了一客人,姓祁名子富。常日却不相认,只因他父亲祁凤山做广东知府,亏空了三千两库银,未曾谋补,被奸相沈谦上了一本,拿在刑部监中享福。这祁子富无法,只得将产业地步卖三千多金,进京来代父亲赎罪。带了家眷,到了长安,就住在张二娘饭店。正欲往刑部衙中来寻门路,不想祁子富才到长安,不幸他父亲受不住沈谦的刑法,头一天就死在刑部牢里了。这祁子富见父亲已死,痛哭一场,那里还肯把银子入官,只得领死尸安葬。就在张二娘店中过了一年,其妻又死了,只得也在长安埋了。并无子息,只要一女,名唤巧云,年方二八,生得非常仙颜,整天在家帮张二娘做些针指。这祁子富也帮张二娘照顾店内的账目。张二娘也无后代,把祁巧云认做了干女儿,一家三口儿倒也非常相得。只因祁子富为人古执,不肯等闲与人攀亲,是以祁巧云年已长成,尚未联婚,连张二娘也未敢多事。
不知前面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虽安游子意,难忘慈母恩。
自古薰莸原异器,向来冰炭分歧炉。
那锦上天笑了一声,回到亭子上来。沈廷芳问道:“如何的?”锦上天道:“大爷不要提起。先前没有提起姓名倒有几分,厥后讲起大爷的名姓家世,那老儿顿时把脸一翻,说道:‘别人犹可,如果沈……’”这锦上天就不说了。沈廷芳诘问道:“沈甚么?”锦上天道:“门下说出来,怕大爷见怪。”沈廷芳道:“但说无妨。”
锦上天道:“他说:‘如果沈谦这老贼,他想要同我做亲,就是他亲身来叩首求我,我也不甘心。’大爷,你道这老儿可爱是不成恶?叫门下也难再说了。”
单言罗府二位公子自从结义了胡奎,太太见他们成了群,更加不准出门,每日只在家中闷坐。公子是闷惯了的,倒也罢了,把这个赛元坛的胡奎闷得无法,向罗焜道:“多蒙贤弟相留在府,住了两个多月,萍踪也没有出门,怎得有个开畅处所痛饮一回也好!”罗焜道:“只因老母严紧,不能请大哥。若论我们这长安城外,有一个上好的去处,能够娱目骋怀。”胡奎间:“是甚么地点?”罗焜道:“就是北门外满春园。离城只要八里,乃是沈太师的花圃,四周十二三里的远近,内里楼台殿阁、奇花异草,不计其数。此园乃是沈谦谋占良民的地步房产起造的,原想本身受用,只因公子沈廷芳爱财,租与人开了一个酒馆,每日十两银子的房租。今当桃花开时,恰是热烈时候。”胡奎笑道:“既有这个地点,俺们何不借游春为名前去痛饮一番,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