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五色石(11)[第3页/共5页]
吉孝对女人说道:“这毒药不知从何而来?想必又是刁妪所为。侄儿今负一个弑逆罪名在身上,有何脸孔立于六合之间?本日虽蒙女人救了,若不能辨明心迹,再与父亲相见,生不如死。”喜夫人劝道:“你且在我家暂避几时,在我身上教你父亲转意转意,今后再与你相见便了。”因而叮咛家人,不准泄漏动静与吉家晓得。
只缘主母分前后,顿使家奴荣枯殊。
枕边能灵,膝下见罪。
独伤孝子蒙冤谴,死亡还将尸搁置。
信谮何轻易,只因心两般。
历山有泪向谁挥,痛念贫民无所归。
看官传闻,隋侯之珠,杨香之环,相传觉得灵异,岂若蛟神白玉钩更自希奇。至于才子死难,贤士捐生,不知费了吊古者多少眼泪。今观陆蜜斯绝处逢生,吕状元死中得活,安得不鼓掌大笑,掀髯称快。
次日,喜夫人唤两个会发言的女使来叮咛了,遣她到哥哥家里,见了吉尹佳耦说道:“我家夫人闻大官人凶信,特遣找们来探听。”吉尹把前事细述了一遍。女使道:“我家夫人说。大官人不但是我侄儿,又是半子。相公要措置他,也该对我说声。及至措置死了,又不来报。不知是何原因?”吉尹道:“他谩骂爹娘,又要药死继母,大逆不道。吾已不认他为子,你家夫人也不必认他为侄为婿了。故此未曾来讲。”女使道:“夫人,蜜斯都道大官人死得不明不白,非常哀思。相公也忒冒昧了些。”吉尹道:“他身边现有毒药为证,如何说不明白?你家蜜斯还喜得未曾过门,现在竟另寻好婚事便了。”女使道:“夫人说大官人受屈而死,蜜斯甘心毕生不嫁。”吉尹道:“嫁与不嫁我总不管,悉凭你夫人主张。”女使道:“相公倒说得好承平话儿。”吉尹更不回言,竟自走开去了。女使亦即告别而去。今后两家来往稀少,吉尹也不到喜家去,喜家也再不令人来。
那刁妪却私与韦氏计议道:“相公与大官人闹了这几场,大官民气里不怪相公,只怪大娘。今大娘年正芳华,小官人又只得两三岁,相公百年以后,大娘母子两个必要在大官人手里度日,况大官人又有喜家夫人的脚力,当时须受他的累。常言道:‘斩草不除根,抽芽还是发。’依我算计,不如先动手为强。”韦氏沉吟道:“你所言甚是,但今怎生存算便好?”刁妪道:“我有一计,不知大娘可依得么?”韦氏道:“计将安出?”刁妪道:“大娘可诈病卧床,教大官人奉养汤药。待我公开把些砒霜放在药里,等他进药之时,大娘却用心把药瓯失手跌落地上,药中有毒,地上必有火光冒起。当时说他要药死母亲,这罪名他须当不起。相公天然措置他一个了当。”韦氏道:“此计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