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遣唐使臣(上)[第1页/共2页]
“诺。”上官婉儿悄悄点头,回身从宫娥手中接过一只白玉酒壶,如同斑斓的胡蝶般轻飘飘走到李贤的案前。
相较前任太子,李贤的确不甚称职,特别是在武后擅权垂垂威胁到皇权稳定之际,身为太子的李贤不但没有能够替高宗天子分忧,反倒是沉迷于安闲享用,让东宫幕僚和一干忠于天子的丞相都是大为绝望。
刘仁轨乃是当世名将,更是大唐朝廷中体味倭国最深之人,昔日在白江口,恰是他带领大唐楼船,击败了不成一世来犯的倭国舰队,他深知倭人长居海岛甚为自大,其心阴暗狡猾,害怕强势凌辱荏弱,倘如有朝一日被他们学去了大唐的先进文明,也不知是福是祸。
庄严氛围保持没多久,俄然间钟鸣乐动,跪坐在殿阁侧面的乐工敲响了编钟,吹起了笙簧,连缀琴声悠婉转扬传来,殿外鼓声轰鸣如雷,直如那长江奔涌川流不息。
武后正在凝神旁观歌舞当儿,不经意地一瞥,恰好将李贤那郁郁寡欢的模样尽收眼底,眉头微微紧蹙的同时,对着身边侍立的上官婉儿叮咛道:“婉儿,太子看起来苦衷重重,你替朕前去敬他一杯酒,随便问他有何烦心之事。”
比起倭国使臣的专注,太子李贤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时悄悄地望向雍容华贵的武后,谛视着那充满了威仪和莫测的侧脸,神情掠过了一丝不成发觉的暗淡和惊骇。
但是李贤心内里一向是有磨难言,毕竟皇兄李弘死得不明不白,坊间更有传言乃是母后亲手将其毒死,而本源恰是因为李弘这监国太子影响到了她的权势。
此时,殿中演出的彩衣宫女轻飘飘的退下,两队盔亮甲坚的大戟军人昂昂登台,分置摆布两厢站立高台,军旗烈烈长戟闪动,直看得在场的倭国使臣移不开眼来。
而此次遣唐使,是由倭国纳言(一种官职)栗田真人任主使,随行者除了副使﹑判官﹑录事以外,另有五百余名各式人物,如阴阳师﹑医师﹑画师﹑乐工﹑译语﹑史生﹐以及造舶都匠﹑船师﹑船匠﹑木工﹑铸工﹑锻工﹑玉工等等,几近包括了百工百业。
粟田真人感激零涕地言道:“多谢天子陛下,外臣另有一事相求,相请天子陛下恩准。”
不过本日能够插手唐庭欢迎盛宴的,也只要遣唐使团的主使、副使寥寥数人,其他人等是没有资格插手如许的宴席。
高宗大手一挥,言到:“主使但说无妨。”
上元二年(675年),他的皇兄——监国太子李弘俄然在合璧宫暴毙,因高宗一向体弱多病,国不成一日无储君,因而册立沛王李贤为新太子。
刘仁轨深知养虎为患的事理,当下在拂尘宴席上不好提出明白的反对定见,唯有暗里在对贤人言及,方位上策。
武后点头笑道:“陛下贤明圣武武功武功,深具先帝‘天可汗’威名,边疆小国敬慕大唐风华前来请教,那也是彰显上国泱泱气度的功德,臣妾觉得此事可行。”
高宗听得连连点头,转头望着武后笑问道:“皇后觉得遣唐使此言如何?”
演出台上的两排军人闻声而动,口中同时收回一片高亢的喊杀声,手持长戟来回交叉冲刺,一刹时,高台上大纛飘飘,杀声震天,直如那大阵军演普通。
此际,主使粟田真人端着一杯美酒从长案后站了起来,对着当殿而坐的高宗深深一拜,这才谦虚出言道:“贤明神武的大唐天子陛下,外臣能够见到陛下天颜,真是三生有幸,在外臣解缆之前,敝国天皇曾再三叮咛,要让外臣深深表达对陛下敬意,当此之时,外臣以薄酒一杯,敬祝天子陛下龙体安康,万寿无疆。”说罢长揖一礼,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