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页/共2页]

“大夫说此次复发，癌细胞已经分散到别的脏器，晚期，化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韵锦跑了一趟人事部，再到徐致衡那边办了手续。四年前的病假过后，她再也没有请过任何公休、年假，以是徐致衡很利落地给了她十五天。就在她分开他的办公室前，他问了一句：“韵锦，没事吧，有甚么需求帮手的话能够说。”

韵锦扶住门把强笑：“感谢你给我的假期。”

当晚，凌晨五点，妈妈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韵锦感受着妈妈的手变冷，然后叔叔将她拉离妈妈身边。她站在病院长廊上，看着护工把覆着红色床单的妈妈推远，想追畴昔，但是脚却灌了铅普通。她扶着长椅的边沿缓缓蹲下，听着推着的轮子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究再也听不见……

谁能奉告她，实在她走错了病房。面前这个披垂着斑白头发，描述干枯女人是谁，是她曾经那么清秀的妈妈？韵锦坐到床边，咬住颤抖的唇不让本身抽泣。

“如何样了？”她几近辩认不出本身的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是恶梦般的糊口。妈妈住的是三人间的病房，病院病床严峻，三张床都睡满了人，陪护的家眷只得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过夜，厥后韵锦给大夫塞了几个红包，才让护士在妈妈的床边架了张简易的行军床，如许，轮夜的叔叔和韵锦才有了一个居住的处所。

连夜坐飞机赶回故乡的省会已是夜晚，韵锦下机后当即赶往省病院。在病房前，她看到了仿佛一夜间朽迈的叔叔。

“妈妈……”她禁不住悄悄唤了一声，但是又怕惊醒了睡着的人。

直到有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有转头，那双手的仆人却不像其别人一样等候半晌后分开，而是也蹲下了身来，将蜷成一团的她全部抱在怀里。她记得这个度量。她任由身后这个的身材支撑着本身的重量，然后闻声他说：“韵锦，你哭吧。”

“韵锦，你返来了……”年过五十的男人呜呜地哭了起来。

病房里住着其他病人，并且根基上都是重症，隔壁床的是肝癌晚期，早晨疼起来，彻夜嗟叹。妈妈的就寝变得极浅，有一点声响就很轻易醒来，早晨没法入眠，白日更是人来人往，好好睡觉都成了豪侈，精力益发地差下去。这还不是最遭，靠窗的阿谁病人已是垂死，终究在一天早晨咽了气，妈妈在半睡半醒见听到病人家眷锋利的嚎哭声，然后眼睁睁看着有人将蒙着白布的尸身抬了出去，她的手严峻地抓住韵锦，指节发白，指甲直抠近韵锦皮肉里。第二天又有新的沉痾患者弥补了阿谁空床位。

她艰巨的转头，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处，先是无声地抽泣，然后痛哭失声：“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孩子，甚么都没有，这就是老天对我的奖惩。”

“病人的环境很不悲观，我建议你们做好必然的心机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