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1页/共3页]
除夕之夜,程铮把公寓里外贴满了福字,韵锦亲身下厨给两人坐了一顿年夜饭,味道竟然不错,程铮吃得津津有味,中国人的传统节日,讲的是热烈团聚,他们只要相互,倒也不感觉孤清。十二点钟时新年钟声响起,都会指定地点礼花轰鸣,程铮抓着韵锦的手跑到阳台上看炊火,无法隔着林立的高楼,只能看到远处模糊的火光,他孩子气地可惜得直顿脚,韵锦回握他的手,含笑看他,她没有奉告他,实在这晚无需炊火装点,有他在身边已经灿烂过统统。如果光阴别走,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直到很多年今后韵锦回想这一幕,内心仍然这么想,但是她晓得,人不该太贪婪,以是在前面的日子里,不管有多少痛苦,有这一刻值得回想,她始终都心存一丝感激。
除了脾气上的截然分歧外,程铮是含着金匙出世的人,自幼家人亲朋无不把他捧在手心,天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里时各种琐事都丢给老保母,就连在北京念大学的四年里,父母心疼他独安闲外,也在黉舍四周给他买了套屋子,一概糊口上的琐事都有钟点工打理,饶是如此,每隔一段时候,自幼带大他的老保母都要不放心肠上京照顾他一阵。现在跟韵锦糊口在一起,当然不肯意有闲杂人等叨扰,以是家务上的统统事情十足都落在了韵锦身上,他竟是连一双袜子、一双碗筷也不肯亲身脱手洗的,更别提平常的做饭打扫了。韵锦家道天然远不如他,可从小在家里,特别父亲活着时也是父母的令嫒,甚少像现在如许里里外外埠筹划,刚糊口在一起的时候,她先是受不了程铮在家务事上的痴人,兼之本身在这方面的确比他得心应手,便顺理成章地揽下了统统的事情,天长日久,不免感到有些怠倦,特别是偶尔放工得比较晚,回到家常常瞥见他大少爷窝在电脑前打游戏,或者干脆在单位赖到比她返来的时候还晚,一见到她就抱怨肚子饿,气得无话可说。她也试过负气本身也甚么都不干,饭也不给他做,衣服也不给他洗,房间也不清算,看他如何办。谁知他硬是看着屋内哄成一团也视而不见,沙发上堆满了东西扒开就坐,衣服积累到再也没有替代了便扔给物业从属的洗衣房,内衣裤干脆就穿过一次就扔,没饭吃就更简朴了,楼下四周多的是餐厅酒楼,一个电话外卖便能够送到家。最后常常是韵锦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败下阵来,持续做他的免费女佣,末端还要被他挖苦几句。
韵锦顿时无言。“至于我舅那边,我舅妈前几年移民了,我舅跟章粤必定是去她那边过年的。”程铮弥补道。
偶然程铮也心疼她,说过要请钟点工的话,韵锦始终感觉没有阿谁需求,何况她深知他的脾气,固然本身不喜好脱手,但在糊口的细节上要求甚高,诸如平常洗涤用品都有偏好,衬衣稍有些褶皱即果断不肯出门,钟点工如何一一照顾得来。幸而韵锦事情的地点部分是公司的一个客户办事部,平时事情大多只是接接客户咨询、赞扬电话,总的来讲还算安逸,只要不跟程铮的臭脾气计算,公司、家里都还算能对付得过来,只是两人间摩擦不免。
这是苏韵锦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埠过年,身边只要他。她那边还好,她只说还要留在黉舍持续找事情,妈妈也没有再说甚么,反倒是程铮,他是家里的宝贝儿子,竟然没有在父母身边过春节,也没有到他娘舅家去,韵锦很不测他父母竟然会默许他这类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