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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微抬手摘下墨镜，眼里无波无澜，道：“跟我走吧。”她回身要上车，林彻却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反扣在车门上，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哑着嗓音道：“她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对她？”

车子在一家私家诊所停下，晚卿还怔坐着发楞，一旁的老嬷嬷已经下了车，又把她搀扶下来。她一起恍恍忽惚，只跟着他们玩弄，泪水一向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晚卿坐起家便要下床，大夫和老嬷嬷大惊失容，想来围住她，她不知那里生了一股力量，竟挣扎着将他们推开了，拉扯间，手术盘被翻到在地，一应手术器具哗啦哗啦的砸在地上，连那塑料帐幔也被拉脱了钩环，扯下大半。

那老嬷嬷看着也不忍，安抚她道：“好女人，这些都是一流的大夫，不会叫你难受的。完事以后你回家多歇息几日，好好保养保养，几场大觉过后，也就好了。”

如何能够会好。这辈子，永久都不会好了。

纵使他给不了她欢愉，也只能极力护她全面了。

他恍忽点了点头，额上却不知何时起了精密的汗，一抬眼，竟见那大敞的雕花铁门外停着一辆车，有人靠在车门上，正等着他。

林彻望着窗外的残雪，白蒙蒙的一片，只叫人看得连心都萧瑟起来，“老夫人，您又何必能人所难呢？”

茶叶已经沉了，那壶碧螺春冲得恰好，热气氤氲，清幽袅袅，和着合座满室的佛檀香味，仿若出尘离世的仙外名胜，大片大片的阳光自落地窗里照出去，衬得那九盏宫花水晶吊灯愈发流辉夺目，像缀着星，亦像盈着泪，莹白的手指搭在百蕊攒莲青瓷壶上，容夫人斟满一杯茶，笑道：“林先生，您考虑得如何样了？”

林彻紧攥着她的手腕，下了死力，她却像感受不到似的，仍旧那般挑衅的笑着，他终究被那道目光那抹笑容逼退了，自嘲道：“她这辈子只把你我二人当作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是极喜好沈蜜斯的，不如收了你做干女儿如何？我和顾夫人有些友情，我说的话，她也是略听一二的，到时若由我去拉拢，你和顾简的婚事，也就不成题目了。”

林彻悄悄的望着她，一向走到她面前，才低低笑起来：“没想到他们竟连你也请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