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终结章3(3)[第1页/共5页]

只见炕上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妇，指着站在跟前的朱氏不住痛骂：“……你这黑了心肝的贱妇，肚肠烂穿了……我们母子待你不薄，你，你对的起我们么？”

小秦氏不置一词，愤怒忿的转过甚去。

看她这幅丑恶悲惨的模样，顾廷烨忽想幼时的事。

次日一早，披着晨光的雾霭，顾廷烨单独驱马出府，背面跟着谢昂等保护，一行人往城西珊瑚胡同畴昔。行走约大半个时候，到彼处时顾廷煊佳耦已至，旁的族人却还未到。

他打量面前这个朽迈浑浊的老婆子，炕上的被褥污渍点点，应是数日未换了，明显才四十多的人，却似七老八十的临终之人，面色潮红的不普通，像一支快燃尽的蜡烛，最后爆出几抹火星――贰心中缓缓点头，的确快死了。

煊大太太忙的团团转，只好由顾廷煊陪着，他沉默好久，忽开口道：“昨日我拿了你的帖子去请大夫，几位太医都说，大伯母是真不可了。本来竟日昏昏沉沉的，连汤药也灌不下去，今儿一早忽复苏过来，能说能骂……我瞧着很不对，像是……像是……回光返照。不如，你出来瞧瞧。”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小秦氏万念俱灰，瞳孔涣散，寂然躺在炕上悄悄抽搐，嘴角倾斜，淌着涎水，连指尖也转动不得了。

各种污言秽语，闻所未闻，听的屋外的顾廷煊张口结舌。

小秦氏双目无神，一动不动的瘫坐在炕上，喃喃的不知念叨些甚么。

煊大太太利落道：“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边缺人管事，旁人或怕惹二兄弟你不快，或又要避嫌谋逆案，都推推托托的，若二兄弟你信得过，我就毛……毛……”

顾廷烨涓滴不为所动：“我要为妻儿家小积善，不像你，这类事我是不会做的。”

她走出门外，对两兄弟昂开端，一字一句道：“我是早想走了，只舍不得孩子。现下连他们也没了，我是再不肯和她待着的。大堂嫂劝我好歹说清楚再走，现在话已说清，我娘家顿时就会来接我。两位兄长，弟妇……”她哽咽不能自已，“弟妇就此别过。”

这类景象，顾廷煊不知是劝是拦，呆站在本地，手足无措，里头的小秦氏犹自骂骂咧咧，他更不知是否该出来。

一起上冷冷僻清，大朝晨上却不见半个洒扫婆子，花木坛子里杂草丛生，不知多久没打理了；来到小秦氏屋前，一股浓浓的熬药味从里头直冲出来，门窗捂的紧紧的，两个神情懒惰的媳妇子守在门口不住的打哈欠，见他们来了，忙不迭的施礼。

想起那两个孩子，顾廷烨也是不忍：“说实话，我并不知余方氏到底想做甚么。但从我得知余方氏假装跟你要好时，我就晓得她必然用心抨击。凡是你有一丝一毫的知己，想到罢手，听弟妹的话赶走余方氏，两个孩子不至如此。”

顾廷烨站起家，背负双手，在屋内渐渐踱了几圈，站定在窗前：“余方氏被休后，在娘家也呆不下去，只能到郊野庵堂度日。你本不想理这类落水狗，可南边几次有人送来银子，每回都是几大车的吃穿琐物，说是余方氏的后代惦记生母送来的。就在那阵，云南的余嫣然按例送年货给明兰。那班伴计原是余家人，因他们不清楚秘闻，回程时便顺道到庵堂前给余方氏磕了个头。恰是这么两件事，叫你起了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