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个也不能少(2)[第2页/共3页]

墨兰惨白着小脸，不安道：“都说父亲疼我，此次他宁肯替明兰讨情，也不为我说半句话，别是生了我的气了。”

盛老太太看他面色朴拙，不似作伪，非常对劲；她与盛紘也母子几十年了，多少体味他的为人，晓得他言出至心，又见他刚才亲厚的抱着明兰返来，内心适意了些。

明兰累极，含混的说：“我不饿，不吃了。”老太太如何肯依，还是把明兰拖起来，房妈妈拧了条热帕子给明兰敷了面，她才醒了过来；老太太亲身拿了冰帕子敷了伤手，房妈妈见明兰的小手红肿，挑了丹橘取来的膏仔细细敷匀了，嗔道：“这孔嬷嬷也真是的，我们女人原就没错，一同惩罚已是冤了的，还不轻着点儿打！”一边说一边悄悄去吹气。

林姨娘和顺一笑：“傻孩子，怕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么只要抓住了你父亲，便统统都不怕了，太太便是想不透这一点。”

房妈妈顿时忍俊，老太太听了，也悄悄感觉好笑，晓得这孩子都明白了，心下安抚，悄悄揉了揉孙女的头发道：“好孩子，今后的日子会别扭起来的。”

母子俩又说了会子话，盛紘便归去了。

林姨娘哼了声：“不中也不远了。孔嬷嬷把老太太想说不便说的，想做不好做的，一股脑儿都了了，既不获咎儿子媳妇，又能全了心愿，真是一举两得；瞧着吧，这事儿可没完呢。”

一起上父女俩说谈笑笑到了寿安堂，一进正门，盛紘就对等在门口的丹橘道：“去二门找来福管家，让他去书房找出那瓶‘紫金化淤膏’，速速取来。”

王氏对这个大女儿夙来是七用心疼三分高傲，道：“我的华儿长大了，竟晓得这番事理了，明日孔嬷嬷瞧了你的情意，天然会喜好的。”

提及孔嬷嬷，华兰蓦地精力一振：“娘，我本日才算真正瞧见了甚么叫短长不露声色的手腕！你看孔嬷嬷，常日里连大声说话也没一句的，最是和蔼刻薄不过，可惩罚起人来，却头头是道，楞是训的人无话可说，听者心折口服；再瞧瞧她的作为，晓得我们犯了错，也不急着发难，倒是文火慢熬，渐渐将我们给礼服了，啧啧，真短长！一句还没说，便早早筹办好了下跪的蒲团，打手板子的戒尺，连打完后敷手掌的冰帕子也预备下来了，称的上是算无遗策！从明日起，我要更加与孔嬷嬷学东西，多长长见地才好！”

盛老太太搂着昏昏睡去的明兰，看着她怠倦的小脸，转头对盛紘道：“孔嬷嬷在宫中便是执掌宫规的，说话做事未免鲁直了些，老爷不要见怪才好。”

盛紘面有惭色道：“也不见得如此累了，倒是让母亲操心了，怕是连晚餐都还没用吧。”

墨兰听了，内心略略松些，林姨娘冷冷的笑了两声：“如果昔日老爷早就过来了，本日竟然连我一起骂了……哼哼，好短长的孔嬷嬷，好短长的老太太。雪娘，你莫非没看出来？”

盛紘疼惜的把小女儿在怀里抱紧了，哄道：“下回姐姐们再吵架，你就偷偷来奉告爹爹，爹爹如果不在家，你就远远躲开，或去找老太太，我们明兰是好孩子，不睬她们，好不好？”

林栖阁，灯火幽澜，只里屋非常敞亮，墨兰半躺在炕上犹自抽泣，手上密密的缠着淡绿色的药布巾子，披发着真真药香，林姨娘搂着女儿，轻声道：“都是娘不好，一味要你争强好胜，却忘了韬晦，现在正撞在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