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二次选择[第1页/共5页]

她缓缓站起，扶着小桃拜别，再也不肯看这无私凉薄的女人一眼。

屠龙道：“俺也瞧不出来。不过，迩来京中似有不稳，今早刘大人也说来了好些逃荒的，大多身份不明；俺想着，老是夫人安危要紧，不如从庄上调些会工夫的壮丁来看家护院……”

此次没喊错，明兰满心柔嫩暖和，揽着儿抱了好一会儿，眼看小胖有攀着母亲往上爬的迹象，崔妈妈从速畴昔抱开他。

屠龙站在廊下，拱手道：“禀夫人，我们从刘大人那儿回了，照夫人的叮咛，拿到人的那几位兄弟都各给了二十两。现下人已带到，刚才交予崔妈妈手上了。”

不等那男孩挣扎抵挡，两边四个健妇已一扑而上，两个扣住曼娘不让动，另两个一把抱起昌哥儿挟住，敏捷走出门去。

他说的很委宛，但明兰立即明白了，一转念间，心头大震，哎呀一声，失声道：“屠爷说的有理！我这是身在此山中了，竟未曾想到这处！”

“屠爷的意义是……？”明兰游移道。

教他仇恨，教他抨击，教他跟顾廷烨不时提及生母，教他如何跟嫡出弟弟们‘相处’。

明兰悄悄道：“当初侯爷说过，你再敢来啰嗦，此生都不叫你在见昌哥儿了？”

明兰沉默。

正怏怏不快，外头忽有人报屠龙求见，明兰微微一愣，忙道：“请到外间说话。”只听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屠龙站在外间，低声道：“打搅夫人安息了，小的有件事要禀。”

明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你觉得当初侯爷为何想领昌哥儿进府？因当时髦无人知侯爷要娶谁，昌哥儿又小，想来你还不及调教儿些甚么。待孩进府渐渐教养，也许另有救——可叫你一口否了不是。厥后侯爷与我说，有你这类娘教着，旁的也就罢了，想你不至于会害亲生儿，却毫不能放心昌哥儿与我所生孩儿一道了。所谓防不堪防，只要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绿枝难掩镇静，因怕明兰说她，只好尽力做出慎重样来：“昌哥儿早认不出蓉女人了，我们大女人哄了半天也不成。姐弟俩一声不响坐着，厥后……那女人来了……母女俩关上门说话，谁知厥后吵了起来，蓉女人哭着奔回屋的，传闻，这会儿还在哭呢。”

曼娘大声道：“这还用我说？从速去宦海上寻些助力，看着可否救二郎性命；再或者探听西北可有熟谙之人；另有……进宫面圣，披发跣足，求皇上看在二郎昔日功劳上，千万赦免了这回兵败呀！”

小桃扶着明兰缓缓出门，绿枝等人随后，世人走太长长的抄手游廊，穿过侧边的垂花门，四周瞬息沉寂下来，不闻半声嬉笑说话，只窸窣阵阵的虫鸣鸟啼。

明兰淡淡道：“没甚么。不过怕你练得铜头铁骨功，转头磕开端来，将我家地砖磕坏了。”

明兰悄悄挥手，崔妈妈谨慎抱起小胖进里屋，绿枝站到门旁，隔着帘脆声道：“屠爷请说，夫人听着呢。”

她指了指崔妈妈几个，戏谑道：“便是我叫她们说你在屋里光着身跳舞，她们也会说的。是以……”她笑笑，“我们摊开来讲说话罢，出了这屋，你尽能够赖个洁净。”

明兰持续沉默。顾廷烨曾说，昔日几个知情的兄弟多为大，只刘正杰常挖苦他妇人之仁，当断不竭，将来滋扰不尽。旁人也许还会对曼娘部下包涵，可刘正杰却决然不会客气——他恰好拜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