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往事如风[第1页/共5页]
“小饮怡情,大饮伤身,请陛下保重龙体。夜深了,微臣先行辞职。”慕致远行了一礼。
慕致远甚么也没说,头压得更低了。
“陛下多虑了。”她波澜不惊。
“清河秋氏,倒真是欺人太过。”慕致远寒声道,低头给她系腰带。
“明日你拿着我的手谕去藏书阁查一查洪庆二十二年间摆布燕北的战报,去门下省、国史院查一查那两年的卷宗。如果时候充盈,也拜访拜访编撰国史的老学士吧。”圣上缓缓隧道。
“她母亲与母后曾经是手帕交,母后怜她孤苦,多有拂照。因此,她也常常去母后宫中。倒是自她离京后,秋府年节送礼,独独少了慈宁宫。也许是下人忘了提,主子又年幼。”圣上叹道。
圣上站在她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眸中赤色翻滚,几番欲伸手去扶她,最后倒是渐渐握成拳头,寒声道:“秋惊寒,你是不是不想回京?”
她将脸埋进药枕中,闷声道:“我若在府中,必定也要将他们打出去的。将军府与清河秋氏是同一支,爷爷是家中庶子,自小不受待见,厥后参军立了军功,便干脆从清河一氏分了出来,在都城立了祠堂。清河秋氏爷爷那一辈的几个弟兄都不成器,还频频犯事几乎蒙受灭族之灾。老族长为了家属畅旺,子孙福祉,求到了爷爷这。爷爷心软脱手帮他们度过灾害,在老族长的戴德戴德之下,也接了家主之位。厥后爷爷落空了双腿,爹爹还活着,当时候他们便垂垂冷淡了,但是不会过分度,逢年过节总会送礼过来。爹爹战死,我们府血脉只剩下了我一人,他们便开端闹腾,爷爷忍气吞声将家主之位让了出去,断了来往。谁知,爷爷病逝,我们府与成王府反目,他们竟然趁火打劫,美其名曰把我带回族里照顾,实在是为了篡夺府中的产业。我一怒之下跟着他们回了清河,将老太爷暴打了一顿,逼着他将小阳过继给了将军府。他们晓得我不好欺负,这几年倒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征北军环境如何?”她眯着眼睛,轻声问道。
慕致远从背后揽住她的腰,一阵耳鬓厮磨。
圣上怔了怔,低声道:“母后已经四年未问朝堂之事,如何会呢?”
她只是言简意赅地提了提两府之间的恩仇,却只字没提当年将军府只剩下她一人时,年幼孤苦,四周楚歌,受尽了如何的委曲与欺侮。
慕致远先骑马去了一趟将军府,然后才折回大理寺,直奔大牢。
“你倒是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圣上苦笑道,毕竟还是没忍住,伸手抚上她的肩头,“传闻你病得短长,我让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声音越来越低,又苦又涩。
“多谢陛下体恤。”慕致远点头应了。
“月初,我收到北地的战报,最欢畅的不是西戎、北狄、丘兹都灭了,而是你终究要回朝了。我欢畅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总想着该如何去接你,想着见到你该说些甚么,想着该如何封赏你。”圣上低声道,移解缆子,与她独一一步之隔,“我等了那么久,熬了那么多个日夜,现在却只能在这里见到你。曲蘅的事,是朕不对。高升冲撞你,朕已经怒斥他了。但是,你如何,如何将娘舅的嫡子撞死了呢。他常日荒唐事也做了很多,但是母后非常宠嬖,此事,朕,朕也护不了你,你让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