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爱屋及乌[第7页/共8页]

“尚了天家公主，繁华无边，对于嫡次子来讲，天然是再好不过。”慕致远不紧不慢地应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子归这些年东奔西走，迟误了婚事，引来流言流言，使得王妃名声受损，是孩儿的不是。如果让孩儿现在结婚，天然也是不铛铛，孩儿常常代天巡狩，如果带着她上任，风餐露宿，又是刺杀，又是病疫的，还不晓得那天就没了；如果留在王府守活寡，郁郁而终也是迟早的事。总之，都是白白屈辱了好人家的女儿。自孩儿入仕以来，多亏了子瞻代兄尽孝，承欢膝下，现在千万不敢担搁子瞻的婚事，子归想了个分身其美的体例，那就是分府单过。”

“表兄，此事子归自有主张，你就宽宥宽宥吧。”慕致远浅笑道。

光阴翩然，转眼已是廿八，除夕的前一日，这也是慕致远回朝后的第二日。陪着秋朝阳用过早膳后，念了半日的闲书，清算好庞大难言的心境，慢悠悠地打道回府，这是自他懂事以来，从未有太轻松的一次回府。

“慢着，子归你来讲说这婚事好不好？”王妃喝道。

“子归的婚事本王自有主张，就不劳你操心了。”王爷冷冷隧道。

“江南宦海一片暗淡，那边的水有多深，你可晓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可晓得？那是存亡存亡之地，你可晓得？”慕王爷连续三问，一句比一句峻厉。

“我晓得，我会好好珍惜本身的。”慕致远低低地应了一声，“堂堂的御史大夫哪能那么轻易就呜呼哀哉。”

“这也难怪你昨日在大殿被骗着文武百官的面会那般包庇着她，说吧，是甚么时候淮北王府的嫡宗子对秋惊寒动了心，起了以身相许的动机？”慕王爷声嘶力竭地低声喝道。

“先生一年前就请辞了。”秋朝阳淡淡隧道。

“留在燕北？手伸得够长啊。”慕王爷一怔，却又转过心机来，笑眯眯隧道，“不对，本王看着不像啊，应当是留在秋惊寒身边了吧？”

“妇人之见！既然是求之不得的功德，高中尉如何不让你那宝贝侄儿去尚主？这是淮北王府，不是高批示使的将军府，还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你如果不想执掌后院，或者掌不好，无妨将钥匙交给两位侧妃！”王爷大怒，手中的翡翠杯摔得粉碎，茶水洒了一地。

“但是，姊姊说我已经是男人汉，不是小孩子了。”秋朝阳一脸难堪。

慕致远渐渐走近，闻着从少年身上披收回来的淡雅檀香之味，温声笑道：“鄙人慕致远。”

“贱民卢玄铁。”

慕王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渐渐隧道：“不减退了，本王明天不抓你来练拳。”

看着他如此傲娇的模样，慕致远心中早已笑翻了天，面上却还要假装甚么都没瞥见，实在辛苦。

慕致远低头哂笑：尚主这主张倒是极好的，本朝号令，外戚后辈不得领实差，若入朝堂则官职不能超越四品，册封赏虚衔，繁华散人。

他不晓得的是，那天他睡了一下午，王妃等了一下午，等着他去发兵问罪，他没去反倒令王妃忐忑了一下午。

“别人避之不及，你倒好，不怕死地求着去。”慕王爷深深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低声道，“你这是为了粮饷？”

“当然。”慕致远笃定地点了点头。

“孩儿只晓得那是富庶之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请父王成全。”慕致远沉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