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册 第四章（上）前世的仆人[第2页/共3页]

一只只虫豸从草芯里蹦了出来，它们的头很小，身材五颜六色，腿又细又长。我在洛阳郊野见过这类虫子，叫纺织娘，但色彩是碧绿的，不像现在如许色采缤纷。我瞠目结舌，彩色的纺织娘不竭跳出来，足足成千上万只，而在这之前，草丛里一无统统。

“阿嚏！”，就在我劈面，一棵结满黄疤的老树俄然打了个喷嚏，枝条颤栗，叶子上的雨水纷繁溅开。我和甘柠真、海姬都楞住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树会打喷嚏，莫非是成了精怪的？

“真他妈泰初怪了！像变戏法一样！”我嚷道，四周一片沉寂，湖边环绕着浅浅的小山坡，夹着一条黄土小道，路绝顶，是一片森森丛林，被夕晖映得非常阴暗。比起尘凡天，这里一草一木的色彩特别光鲜，像是用浓厚的水彩颜料勾画出来的。

海姬神采凝重：“魔主筹算大肆入侵尘凡天了。”

龙门在面前不竭放大，怪鱼猛地高高弹起，像星丸普通，跳过了龙门。顷刻间，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堕入了另一个六合。

我谨慎翼翼地走近，老树一动不动，我伸手摸摸枝桠，枝条微微颤抖，收回“咯咯咯咯”的笑声。我感觉风趣，一个劲地摸娑枝桠，枝叶一阵乱抖。“别挠我痒痒，别挠我痒痒！”老树像人一样，细声细气地说话。

我吐吐舌头：“莫非要兵戈了？魔主的目标不会是征服全部北境吧？”听老爸说隋末战乱时，民不聊生，死了好多老百姓，路上的尸身都有人抢着吃。想到北境能够会有一场战乱，我禁不住有点惊骇。

海姬忍俊不止：“莲花美女？这个外号倒是不错。”

甘柠真白了我一眼，我扬扬得意，冲她挤眉弄眼。没过量久，落日落下，一轮金黄色的月盘浮出天涯。这时，丛林深处，遥遥传来喧闹的喧闹声。

夜雨瓢泼，雨线粗得像乌黑的鞭子，抽得湖边的一棵老柏树噼啪闲逛。湖面上，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烟雾。说来也怪，固然下着雨，但夜空中的玉轮还在。

到了龙门前，“扑通扑通”，怪鱼一个接一个跳太高高的龙门，消逝在虚空中。

放眼望去，整片树林都像是活的东西，不断地动摇。有的树俄然枝条向两旁伸展，再渐渐地垂下，如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有的树等我们走近时，会猛地曲折，横在身前，从尽是褶皱的树干里，含混地传出：“是谁？是谁？”的怪声。另有的树紧紧相挨，枝叶密切地交缠在一起，窃保私语：“敬爱的，气候转凉，谨慎感冒。”，“明天如何有那么多妖怪啊？吵死人啦。”

远处，灰尘飞扬，脚步声纷至沓来，丛林里走出一群又一群妖怪。像密密麻麻的蚂蚁，沿着巷子，呼喊着，大摇大摆地走来。

我倒吸一口寒气，这么多妖怪进入尘凡天，不闹得鸡飞狗跳才怪。月光照在桔红色的湖面上，波光泛动，顷刻间，电闪雷鸣，突然下起了暴雨。

“真他妈见鬼了，甘柠真，用你的莲心眼瞧瞧。”我抓起地上一把杂草，揉碎了，内里连个虫屎都没有。

我啧啧奖饰：“我们的莲花美女就是想得殷勤。”

一座巍峨的牌门奇异般地浮出湖面，牌匾上，一样刻着“龙门”二字。穿戴衣服的鱼精又浮出水面，纷繁游向龙门。妖怪们大喊小叫，跳到怪鱼上，一个接一个跃过了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