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册 第一章 化作春泥更护花[第4页/共5页]

拓拔峰沉默无语，我心想小许必然和丁香愁有一腿，以是宁肯不要命，也要庇护本身的女人。不错，很有老子的风采。

拓拔峰面色微变，楚度忽地长笑：“护花流本日灭门于此！”左脚抬起，往下踏去。

“系――思――镇。”我把头顶上的残荷叶往脑后一拨，望着深褐色的牌坊顶，渐渐念出上面恍惚的笔迹。牌坊不算高，由六根三丈长的石柱撑起，重脊翘檐，斗拱高古，最特别的是石柱上别切题写了三幅残联，都是只要上联，没有下联。

我们安步走进镇子。古镇里非常安好，路上火食希少，石板路水淋淋地发光。两旁遍植杨柳，院落连接，屋顶一排排乌黑的瓦片被雨打得淅淅沥沥。

“护花流这一局暗害安插得缝隙百出，死了没甚么猎奇特的。”我不屑隧道：“下着雨，老头连糖葫芦也不消纱布遮挡一下，那里像是做买卖的？挑糕的男人一步步走得如临大敌，摆明心中有鬼。桥下埋伏的人杀气外泄，底子是心浮气躁。渔舟划过来的机会不免巧了一些，河面上冒出的水泡也稍稍大了一点。这类烂透的杀局，连我也瞒不过，更别提楚度了。不太小许的心计深沉，用心和我打斗，假装弱手乱来老楚，暗里蓄势收回致命一击。”

楚度看也不看不竭逼近的小许，法度忽曲忽弯，将五个挑担的男人一口气击毙，右袖拂出，卷住卖糖葫芦的老头咽喉，向外一抖，老头喉头标出一道血水，“扑通”掉河。

十一月初三，晨时。

这把竹伞，是楚度折下路边的篁竹，用竹衣竹片顺手体例出来的。伞形清雅流利，浑然天成，细看，又仿佛不是伞，仍然是那一根顶风展叶，朝气勃勃的翠竹。

渔舟慢悠悠地驶近半月形的桥洞。

厉啸声从身后响起，小许飞扑而来，双掌拍出环绕青气，遥遥击向楚度。

打得鼓起，我左掌生出刚硬的冲劲，右掌生出温和的吸力，恰是白云涧的控鹤驱龙秘道术。那日在白云涧，拓拔峰忙着安葬司马子凌一干人，我则摸上山顶，去找色瘦子口中的春宫图，偶然中发明了白云涧的秘道术秘笈。几天修炼下来，也有点心得。

晚秋的细雨，寒凉清婉，像一片朦昏黄胧湿湿漉漉的水粉，在风中飘来荡去，把古镇染成一团团水墨晕。

楚度点头：“拓拔兄这话说错了。人之平生，总要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方成心义。”

桥面轰地崩碎，裂开一个大洞。与此同时，两柄长枪如同两条毒蛇从桥下向上刺来，枪尖闪动着绿油油的暗光，刚好与楚度左脚相触。一记沉郁的闷雷声响起，两柄长枪寸寸断碎，桥下传来短促的惨叫，大片血花浮出水面。

一抹翠绿的伞影，映上楚度白洁的高额，他似笑非笑：“拓拔兄迈入知微之境，想一试技艺么？”

我看出来了，这个护花流掌门是用心找茬，禁止楚度入镇。楚老妖多么职位，怎会服从一个小掌门摆布，老诚恳实地对对子？两边必将脱手恶战。小许这么做，多数是想报恩，为补天门搏命一击楚度了。

“拓拔掌门是在威胁我吗？”小许放声大笑，笑声充满悲怆：“百万年前，清虚天本来就没甚么护花流，百万年后，谁知护花流又在那里？六合之大，那边不成安身？北境之广，那边不成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