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册 第一章 化作春泥更护花[第2页/共5页]

小许的双掌间隔楚度不敷半尺。

桥中心，摆着一个小摊，摊主是一个满面风霜的老头，蹲在地上，眯眼打盹。手里拿了一根长长的草棒，上面插满了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我心中一动，目光悄悄四下里一扫，很有深意地问道：“知音大叔，清虚天如何也有小摊贩？”

我对楚度嘲弄地挤挤眼：“魔主威名赫赫，人家虚宅以待嘛。”

“无谓？为了清虚天这三个字，为了大部分人能够轻易偷生，就要让另一些人去送命，这才是无谓吧？音煞派的柳掌门死了，神通教的阎罗死了，步斗派的浮舟真人死了，白云涧的司马子凌也死了。明天，又要轮到丁掌门。比起清虚天数万门派，千万弟子，这些送命的人只是九牛一毛吧？但对他们的亲人、朋友来讲，落空的却不但仅是一条命，而是没法承重的糊口！”

打得鼓起，我左掌生出刚硬的冲劲，右掌生出温和的吸力，恰是白云涧的控鹤驱龙秘道术。那日在白云涧，拓拔峰忙着安葬司马子凌一干人，我则摸上山顶，去找色瘦子口中的春宫图，偶然中发明了白云涧的秘道术秘笈。几天修炼下来，也有点心得。

我瞧瞧拓拔峰难堪的神情，灵机一动：“杀鸡不消宰牛刀，老楚，让我替你打发这傻小子。”不等楚度开口，飞速冲向小许，一拳击出，在半空陀螺般扭转。

全部过程如同兔起鹘落，快得让人透不过气。一眨眼工夫，楚度便杀掉了百来小我。青袍飘飘，楚度倒飞回石拱桥，浑身冒出纯青炉火，将碧绿的怪虫烧成灰烬。

“三位止步。”凄风细雨里，远远走来一个蓝袍披发的青年男人，拦住了我们。他脸孔漂亮，气度轩昂，一条乌黑的丝巾环系额头，更添几分风骚。

十一月初三，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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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度点头：“拓拔兄这话说错了。人之平生，总要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方成心义。”

楚度并不干休，掠上河面，双拳不断顿地击向河水。惨叫声锋利，短促，此起彼伏，仿佛刚冒头，又被人用力按了下去。一团团鲜血从河里炸开，不一会，近百具身穿水靠的尸身连续浮上来。

拓拔峰不露声色：“清虚天也并非不食人间炊火，如何少得了衣食住行？很多小门派为了保存下去，也得做点买卖。何况这也算是一种修行。”

“心机倒是不小。”楚度嘲笑一声，安闲回身，一拳击向小许。后者安然迎上，任由楚度一拳击中他的胸膛，炸开淋淋血水，溅得满桥鲜红斑斑。

小许被控鹤驱龙两股截然分歧的力道拉扯，立即落空均衡，左摇右晃。我越打越镇静，仰天长啸一声，脑海闪过楚度编做竹伞的伎俩，一拳翩然击出，击到半途，拳头倏然翻开，十指曼妙颤抖，敲碎漫天掌影，一指接着一指弹上小许颈部动脉，硬生生将他弹得酸软倒地。再飞起一脚，把他远远踢飞，嘴里嚷道：“不知死活的蠢货，滚远点！”

“这是四位掌门本身的挑选，楚度也是光亮正大将他们击败。十大王谢的每一名掌门，都能够随时为清虚天去死，这是我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