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册 第二章 只如初见[第5页/共7页]

一束素净的五色光芒从月光里破出，如同朝阳初升，遣散月华。金色、黄色、红色、青色、玄色的五彩光芒吞吐流烁，直射楚度。

就像走近一个丢失的梦境，我渐渐走畴昔，撩开珠帘，一幅色采淡雅的刺绣图映入视线。图上，用银灰色的丝线绣出蒙蒙细雨，右角上一朵纤柔的紫色丁香花，幽幽开在雨中。我下认识地伸脱手，渐渐揭下绣图。在绣图前面，鲜明挂着另一幅绣像。

“好说好说，美女失态，老子失魂。哈哈！说实话，我也感觉和丁美人你似曾了解，宿世有缘哩。”我装出一副色迷迷的嘴脸，内心反复了一遍“宿世有缘”这四个字，猛地觉悟。

夜风吹得宫灯闲逛，光影摇摆，莹白的珠帘簌簌响动。女子用罗帕捂住嘴，悄悄咳嗽了几声。纤长的柳腰似不堪风重，微微颤栗。

“簪衣巷盘曲幽深的阵势，最轻易阐扬补天秘道术的好处。”拓拔峰道：“可惜丁香愁病体抱恙，状况不佳，不然衣衫不会被拳风殃及。”

一转眼的工夫，楚度和丁香愁都消逝了。

我一把扯下绣像，攥在手里，龙蝶的脸被揉成了皱褶。“就算你能返来，我也会毁灭统统证明你存在的陈迹。”我的五指深深掐入绣像，回身向拓拔峰走去，脑海中闪过丁香愁凄迷的姿容。

深巷月色笼烟，惨白的绢布在夜空中缓缓飘过，好像丁香愁残落的容颜。

龙蝶的绣像垂垂消逝。

“你，你如何会••••••？”丁香愁吃惊地盯着我，朱唇微微抖索：“一骑风尘，披星戴月，池边洗剑波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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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秘道术本来如此，讲究的是以暗击明。”拓拔峰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不会真和丁香愁有一腿吧？”

楚度斜跨一步，闪过流星势头，右掌翩然切下，斩中长长拖曳的尾芒，粲然的银光被瞬息吸尽。这一招控鹤驱龙秘道术，发挥得羚羊挂角，妙到毫巅。楚度同时左肘反向后击，“轰”，背后的巷墙破开一个大洞，墙后空空如也。

楼下，一幅幅绣图被楚度的拳影砸碎，烟花般消逝在夜色里。

我呆若木鸡，完整搞不懂刚才本身为甚么会说出那句话，那应当是系思镇牌坊上的残联啊！愣愣地看着丁香愁，我仿佛瞥见了蒙蒙细雨，幽深冷巷里，一对并肩鹄立的身影，我心头不由一震，掠过一丝浓烈的哀痛。

丁香愁目光垂垂腐败，眺望窗外夜色，轻咳了几声：“林公子的春联让我思及故交，一时失态，还望公子包涵。”

满巷的织布声也冷静停下来，六合一片沉寂。

雨垂垂停了，一轮新月初上柳梢，水气淋淋，照得地上的青石板路映出了清楚的树影。

丁香愁仍然无影无踪，我用神识大法搜索了半晌，也没甚么停顿。补天秘道术公然有两下子，连施术者的精力颠簸都能埋没。

我胸口俄然一阵刺痛，眉心内丹发了疯似地蹿跳。我晓得不能再看丁香愁，仓猝运转神识大法，安美意神。踌躇了一下，我扭过甚，向楼阁北角走去。

蓦地，在一道巷墙的砖缝里，我的精力振荡波触及到了一丝非常。顷刻间，神识大法迅猛贯入，在对方心中幻出龙蝶的身影。紧接着，又让龙蝶的幻影盘桓在巷子里，念出：“豪杰末路，美人迟暮。宝剑困匣，胭脂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