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册 第六章 闯[第2页/共7页]

那是独一还能确认他存在的东西吧。

月魂催促道：“你再逗留的话，连回元宝峡的时候都没有了。”

“多，多少年，年了，总算又，又有人，人出去了。”从山上，遥遥传来一个生涩含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另有些结巴，仿佛是从牙齿和舌头间艰巨挤出来的。

一棵晶莹灿烂的冰树耸出山腹，斜斜探向半空，闪动着湿淋淋的银光。一大团一大团金黄色的圆球挂在冰树上，缓缓爬动。细心一看，是扭缠成团的蜜浆虫。冰树纵横交生着千百根透明的枝茎，如同长长的触手，延长出去，几近覆盖了全山。远看，如同一只闪闪发亮的巨掌紧紧扣住了无顶山，抓裂出无数道山缝。从枝茎里喷出寒冽清澈的冰水，透过裂缝，流向山的另一面。密密麻麻的冷香鱼一游出去，就被透亮的枝茎黏住，渐渐化作了银光灿灿的头绪，与冰树渗融一体。

雪人道：“当无顶山壁古迹般翻开了一道门时，老夫欢乐得无以复加。穿山而过，我一眼就瞥见了灵犀脉。但是灵犀脉的保护者雪精过分短长，一场血战下来，我被它搏命抱住，用秘法将我身躯渐渐熔化，固然最后老夫奋力一搏，撤除了雪精，但因为我一向被雪精抱住，不知不觉，两边气血融会，加上老夫本身的肉身被雪精熔化，竟然一下子边幅全改，浑身从内到外，变得和雪精一模一样，还和这无顶山融为一体，再也没法分开开。今后，我被困在了****天，不知过了多少年，再也没法返回。”

雪人开端滚滚不断，诉说他的长篇磨难史：“老夫悲喜和尚，一千岁时由兽修炼成妖，随后一起高歌大进，五千年后迈入退化的末那态，成为魔刹天的妖王。但是，在接下来的一万多年，即便日以继夜地苦修，老夫的妖力也难作寸进，始终逗留在末那态的前期。当时，冗长的生命成为了一种反复：修炼――抗劫――修炼――抗劫，永无绝顶，也永无冲破。老夫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一时候，浑然不知活着为了甚么。莫非就是不竭地反复一天又一天，如同蚁虫每日寻食、睡醒？”

月魂嘻嘻暗笑：“吃到苦头了吧？这条山涧冷冽非常，充满阴煞之气，泉源更是奇寒蚀骨。要不是你有息壤，早被冻晕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冷香鱼和蜜浆虫，你大抵是独一能在这条山涧里泅水的活物了。”

收回一声酸楚的长叹，雪人低声道：“除了认识，我即是就是一个雪精。小朋友，当你的表面完整变成了另一小我，你能说，你还是你吗？我是魔刹天的妖王悲喜和尚，还是****天的保护者雪精？我本身都不晓得了。”

奔马！我猛地一震，瞧瞧手中形似笔的石棒，再看看阿谁“门”字，心中冒出了一个奇特的动机。

“如许逆天而行的阿赖耶态飞升，几近是九死平生，除非能在****天寻到罕世奇珍――灵犀脉，把断裂的经脉重新炼塑整天人合一的灵脉。不然一旦飞升结束，回到魔刹天也变成废人。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过关于灵犀脉的记录，晓得有一种叫做蜜浆的虫子性喜栖宿在灵犀脉上，而****天的冷香鱼又喜食蜜浆虫。因而，我在长达一个月的阿赖耶态飞升期间，踏遍****天的千河万涧，苦苦寻觅冷香鱼。工夫不负故意人，终究被我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