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册 第六章（上）过五关，斩六将续[第2页/共3页]

笑声蓦地重新顶上传来，层层枝叶被扒开，暴露一个埋没的树洞。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绿袍，长得像蝗虫的妖怪从树洞里钻出，背着双手，对劲洋洋地盯着我们。他的鼻子是棕红色的，像一根高高竖起的尖辣椒，脸上长满了白麻子，瞳孔里生着一圈金色环纹，闪闪发光。

四周的河道更阔更密了，我们偶然挑选水路，偶然直接在麋集的藤木间穿行。碰到一些怪兽凶物，都被甘柠真的三千弱水剑轻松打发了。

“想甚么呢？”我问她。

我倒抽一口冷气：“对方的伏击真是滴水不漏，一环套一环，将水陆两路完整封死。暗中的主使妖怪倒是个杰出的将才。”

甘柠真摇点头，没有答复，乌黑的河面上，溅起白花花的一片。偶尔有一条鱼跳出水面，尾巴甩动，抽出“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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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富强交叉的树枝，花花绿绿的毛毛虫妖怪爬近，缓缓爬动，前腿像两把大钳子，咯咯摩擦；从地上厚厚的落叶层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蚂蚁妖，约莫一指来高，挥动大颚，嘴里分泌出亮晶晶的液体，淌满了一地。河里跳出几百只蛙妖，通体蓝色，背生刺眼的金黄色斑纹，呱呱乱叫，腮边不时髦起两个大气囊。

甘柠真沉默半晌，道：“真是个忠于誓约的痴恋人。”

越往里走，树木越是高大笔挺，枝叶繁密如层层宝塔，长达几丈的树根钻出泥土，像一块三角形的平板抵住树干。很多树和藤蔓相互缠绕，有的树藤上还开超卓彩斑斓的鲜花，像一条条爬动的蟒蛇。树下密密麻麻地长满了灌木和草叶，不再是纯绿色，异化着各色斑纹。半空的枝条上，也爬满形形色色的奇特植物，把四周挤得满满的，连阳光也透不出去。

沙沙声从四周八方传来，声音又细又轻，混在绵密的雨声里，不仔谛听底子难以发觉。

“不要胡说八道。”甘柠真沉默了一会，道：“只是俄然想起和师叔的一些旧事，有些怅惘罢了。小时候，师叔总爱下雨天去河边垂钓，明显是个小孩子，偏要盘膝静坐，摆出老气横秋的模样。我偷偷把他钓到的鱼放走，他也不活力，反倒折下树叶搭成帐篷，为我遮雨。”

“古时候，有个男人叫尾生，和女人在桥头相约。成果女人放了他鸽子，没去。这家伙比及半夜，大水来了也不逃，最后抱着桥墩淹死了。”

甘柠真扭过甚，有些不满地看着我：“为甚么这么说？”乌黑的鬓发散开了，暴露白生生的一截脖子，看得我一阵恍忽。

甘柠真目光垂垂温和，俄然问道：“林飞，你糊口的阿谁天下是甚么样的？你的童年是如何过的？”

甘柠真沉吟道：“难怪这几天我总感觉不对劲，本来是被跟踪了。”

我听得不是滋味，酸溜溜隧道：“小时候必然有很多同门宠着你吧？你的父母也必然把你当作了心肝宝贝。”

第四天的半夜，俄然下起雨来。我从睡梦里惊醒，发明本身没有淋湿。几片庞大的芭蕉叶被折下来，在我身上奇妙地搭成了一个帐篷，挡住了雨点，只要零散的水滴溅在头发上。夜雨声清澈，湿漉漉的泥土披收回腥味，缕缕水雾蒸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