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册 第一章（上）谁是老鼠谁是猫[第1页/共3页]

半晌后，响起了拍门声。我翻开门一看，狗尾巴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道：“给小公主存候，大王让我从本日起住在院子里，供您使唤。”

听到“逃”字，鼠公公立即精力抖擞，紧紧裙带就要跑。我一把逮住他，狠狠瞪了一眼，沉声道：“甚么是天命？我林飞恰好不信！不救出鸠丹媚，我决不分开葬花渊！”

“起码八九不离十了，不然怎会说出猫捉老鼠那番话？”

站在院门前，如花的长尾巴矫捷翘起，钻进锁眼，略一扭动，翻开了挂在门上的沉重石锁。院子里沉寂而幽深，绣楼孤零零地鹄立在浓厚的树影里，墙上爬满了深碧色的藤叶。风一吹，落叶掉进绣楼边的水池里，池水清澈如冰。

夜流冰应当是个很高傲的妖怪，并且变态，想要对于他，就要好好操纵这一点。我脑中意念明灭，目光缓缓扫过身边世人，一双双眼睛谛视着我。这一顷刻，我仿佛又回到了洛阳，我站在乞讨欺骗小偷掳掠帮的兄弟们面前，侃侃而谈，运筹帷幄。

喇叭形的禁界俄然狠恶颤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渐渐扯开，蓝烟短促向四周散开。小公主轻呼一声：“有人试图破弛禁界，不能再说了。”

葬花渊是夜流冰的地盘，他乃至不消亲身脱手，只要号召一声，周遭百里的妖怪立即簇拥而至，打不死我们也累死我们。

小公主定定神，答道：“多劳大王体贴，我歇息得很好。”顿了顿，又道：“我想四周逛逛，不知大王可否应允？”

冰花里传来夜流冰的轻笑声：“小公主外柔内刚，很有鸢尾大将军的英风。我已在百花坪备好早膳，请公主赏光。”

我对甘柠真悄悄竖起大拇指，她这么半真半假地一说，反倒更易取信夜流冰。我假装不在乎：“我看夜流冰脑筋不普通，以是喜好胡说八道，大师没甚么好担忧的。这几天，我四周刺探一下，摸摸真假。” 为了救出鸠丹媚，我当然要把葬花渊翻找个遍。但有阿谁深潭在，我们的行动必然会被夜流冰发明。以是我干脆实话实说，让夜流冰生出统统尽在他把握的错觉。以他猫玩耗子的变态心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对我们下毒手的。

甘柠真会心肠接口：“夜流冰妖力高深，还是要谨慎对付。不知为甚么，我总感觉内心不安。他谈及猫捉老鼠，到底甚么企图？”

“当然能够，你现在是葬花渊的女仆人了，你想做甚么就做甚么。”夜流冰凝睇了小公主一会儿，从冰花里射出来的目光犹照本色，悄悄一扫，仿佛穿透我们的心灵深处。

“牡丹，你是不是身子不舒畅？”甘柠真看似随便地问道。

我点点头，苦衷重重：“依我看，那更像是一种古怪的妖术，催我们入梦，在梦中想起统统经历的旧事。****奶奶的，即是剥光了给夜流冰看。你们不感觉吗？夜流冰的眼睛和阿谁玄色的深潭，的确一模一样。”

鼠公公、海姬、小公主的神采齐齐一变，海姬恍然道：“是阿谁玄色的深潭在搞鬼？你们都做梦了？”

小公主冷冷地瞧着他，也不说话。狗尾巴讪讪隧道：“您终究还是来了，看来鸢尾大将军还没有老胡涂。我早说过，花田应当和外族联婚。”

鼠公公吓得瘫软在地：“少爷的意义是――夜流冰对我们做的梦一清二楚？那岂不是摸透了我们的秘闻？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少爷安排的出嫁刺杀打算我全都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