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册 第二章（下）第二章 挖地三尺[第3页/共4页]

我顺势摸索他的口风：“中间和夜流冰有仇吗？”

“我是谁？”妖怪嘿嘿一笑，伸手在脸上随便一画，赤红的孺子面具不见了，换作一个白脸的墨客面具，他连画几笔，一会儿变成愁眉苦脸的老头面具，一会儿变成娇滴滴的美女面具，一会儿又变成满脸虬髯的黑大汉面具。千变万化，令人目不暇接。

“现在想逃？太晚了。”妖怪们齐声道，一个接一个化作踏实的幻影，消逝在视野中。只剩下真身站在我们劈面，食指绕着我们缓慢划过空中，画了一圈深深的壑沟。

蓦地，在我左边半尺的间隔呈现了一扇门，对方从门里飞速掠出，食指划动，勾画出几道闪电。凌厉的电光迅猛劈过，视野里一片刺眼的白亮。我遁藏不及，只要双臂化作钢盾，护住前胸。闪电狠狠劈中手盾，我的双臂立即发麻，如同真的蒙受电击，临时动不了。眼看不妙，我急念千千结咒，亮晶晶的晶丝快速在黑暗中闪过。

对方微微一愣：“本来你对夜流冰一无所知。”

地下水声汩汩，古迹般地冒出了一道清泉，放射而出，浇灭了我的三昧真火。笔尖再甩出一道蜿蜒的蓝色墨汁，落在洞壁上，一条发光的蓝色小蛇破壁飞出，迎上我的手鞭。交击之下，一阵麻酥酥的奇特力量猛地传了过来，震得我手鞭一阵发软，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我顾不上惊奇，运转璇玑秘道术，气圈层层荡出，蓝蛇被气圈动员划了个圆弧，堪堪从我肩旁掠过，击中洞壁，穿透出一个极深的细孔。

我大吃一惊，差点思疑本身听错了。辛辛苦苦找到的隧道竟然不是夜流冰的地牢，这一晚可真是白忙活了。

“我也不晓得啊！少爷，我感觉不太对劲。”

“你又是谁？”我不客气地反问，固然几番比武下来，我尽落下风，但大要上还得装得气势咄咄，使对方不敢得寸进尺。

对方的身子贴着洞壁一侧，悄悄一滑，避开了脉经刀。他也没有说话，小眼精光闪闪，细细打量着我和鼠公公。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滑头，并不答复。我暗骂一声老狐狸，大要上笑嘻嘻隧道：“中间和我们一样，半夜鬼鬼祟祟摸进隧道，明显都不干甚么功德。只是恐怕中间不清楚，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夜流冰的监控下。他早已摸清了你的根柢！”

“好美好的姿式！”对方喝一声彩，伸指在地上疾画，寥寥数笔，就把我刚才的魅舞画了下来。姿容、神态、舞姿都描画得惟妙惟肖。画像猛地破土跃出，在半空双腿踢动，行动和我分毫不差。一个一模一样的本身呈现在面前，还会舞动，任我胆量再大，也看得内心发怵。还好，另一个“我”使出那一记魅舞后，身影越来越淡，消逝在空中。

这个妖怪太可骇了，必然要干掉他！我眉心内丹跳动，三只龙蝶爪同时探出，左拳浑沌甲御术，右掌胎化长生妖术，口喷三昧真火，守势覆挡住他的满身高低。

“无仇无怨。”

“砰”鼠公公跌倒在我脚边，仓猝爬起，躲到我身后。我一言不发，一记脉经刀顺手劈向对方。不消猜就晓得，对方必然是卖力看管隧道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