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册 第五章 突围战[第3页/共7页]

厉吼一声，我不断顿地击飞十多名敌将，身形侧移，将一个即将没入敌海的山魈拉了返来。一丝伤害的警兆蓦地生出心头，我瞧也不瞧，双腿往下连环蹬踏，空中裂开大洞，几个形如穿山甲的妖将方才扑出，就被我踩成碎肉。

间隔预定的山坡已经不敷一里，战役也更加狠恶，每冲破一层妖军防地，必定换来多名山魈伤亡的惨烈代价。全部疆场仿佛变成了黏稠的泥潭池沼，举步维艰，令人困顿怠倦。饶是我炼出世死螺旋胎醴，结成魅胎，也在一个多时候的持续搏杀中感到了厌倦。法力的耗损不算甚么，精力上的怠倦才是最要命的，在源源不断、杀之不尽的敌海中，我都快变成了牵线木偶，只晓得呆板反复地不断殛毙。

“咣当”一声，斩马刀从高大妖将的掌中滑落，他手捂咽喉，寂然僵倒，六根蝎尾同时从他喉头抽出，带出一蓬鲜血。拼尽尽力速杀了一个劲敌，鸠丹媚还来不及喘气，矮小妖将的匕首又如狼似虎刺至。这么一担搁，鸠丹媚立即堕入妖兵包抄，好几个悍勇的妖将猖獗扑向她，重堆叠叠的妖军阵浪裹着她冲远，与我们完整分开开。

“裂！刺！断！”“欲”浮出我的神识，本色化成刺眼的蓝色电芒，与神识气象术相融。我每一拳击出，都构成凌厉的电网，扯破此起彼伏的敌军阵浪。此时现在，不管想甚么都是多余，也底子没偶然候去想，只要不断地殛毙。杀到猖獗，杀到惊骇，杀到麻痹！

混入天壑的打算已经落空，想带着山魈在戍守森严的雄师中强行杀入天壑，更是痴人说梦，何况本日还不是月圆之夜。眼下，我们只能逃离此地，再做筹算。头顶上空很快变成黑压压一片，不竭有妖怪从远处飞至，各处虎帐传来短促的号角声，寨楼上彩旗翻飞，妖兵们打出一个个变更应变的旗语，举目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海潮般起伏的人头。

可现在我却要踌躇了。

抢先冲出的为首妖将特别显眼，银盔雪甲，面如冠玉，赤手空拳。胯下一头照月九头狮张牙舞爪，凶暴吼怒，九个血盆大口里喷出砭骨北风。

破钞大量心血养成的山魈，我岂能败个精光？

混战中，我既不能施出招牌式的螭枪，以免被看破身份；也不敢等闲利用尚未完美的存亡螺旋胎醴，唯恐误伤了四周的山魈。我和鸠丹媚作为正面突击的箭头，山魈们从侧翼共同防护。三角阵过处，血肉横飞，各处死伤，铠甲兵器的碎裂声不断于耳。

该死！她是鸠丹媚啊！我如何能够踌躇？恍若惊梦忽醒，我身形一顿，下认识地停止了法度。“原地防备！”我嘶声叫道，蓄势直击的双拳化为曲线的柔劲，卸去正面妖兵的狂轰滥击，“哀”的雾团敏捷分散，极力环护住山魈。

两名妖将都具有世态的强大妖力，一刀一匕共同得巧若天成，交叉成夺命的利剪形状，封死鸠丹媚统统的退路。

生是死的另一面，此岸便是此岸！俯视大地，瞻仰苍穹，我第一次真正感遭到了“道”的存在。

进步的势头绝对不能停顿，存亡螺旋胎醴在体内扭转成飓风，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