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册 第二章 假空中[第1页/共7页]

夕照垂垂沉落，隐没到群山背后。板屋浸入暮色的温凉，天气苍茫得像要坠落下来。

我恍然大悟：“所之前辈以悲喜和尚的身份出世，就是为了体验一个妖怪的存在感受？”

“以是它的本质不是蒲团。这就是所谓的空观？”

“甚么是假中空？”

十万山魈齐齐收回震惊的大喊，个个仰着头，恋慕地盯着有史以来第一个会飞的同类。繁星满天，山魈笨拙地把握龙卷风，在空中歪倾斜斜地翱翔。星光像闪动的波浪溅开，山魈口中收回畅快甘美的欢叫。

我渐渐走上崖顶，迎上鸠丹媚的目光。全部山谷，只要她的眼睛还逗留在萧索的夏季。

还未近身，猪哥亮已在半空屈膝叩拜：“亮拜见魔主大人。恭喜魔主安然无恙，否极泰来，雄图霸业指日可待。”

迟疑再三，我摇点头。晏采子既然走了身化万物，堵截小我的门路，抛妻弃女是必定的挑选。我为柠真说得再多，也是白搭劲。

“我是说，做一对同命鸳鸯。” 她饱满的嘴唇贴上我的脖颈，潮湿抖索。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我不太清楚，你究竟是以何种身份参拜我这个魔主？”

我憾然道：“可惜北境众生没有眼福，一观当世最强的两大妙手的顶峰对决。”

“还差得远呢。”我苦笑道，“对前辈来讲，随时随地都可进入共时交点。我却要借助天时天时表情，才气偶尔妙手得之。不过与前辈一战，倒是让我贯穿了很多战役的技能。”

损卦是《易经》六十四卦中非常奥妙的卦象，它固然属于下下卦，但讲究的是在不得已的环境下，如何减损一部分好处，去追求更大的好处。就像用“失”调换更多的“得”。

晏采子仿佛兴趣颇高，破天荒地指导道：“你若能用心体悟魅的本源，也会有一番收成。比如你扭动满身枢纽变形的法门，那应是魅的天赋力量。”

“你晓得的，尝过我滋味的男人，很难回绝我的。”她贴耳腻声，风情无穷。蝎尾缠绕着我的下体，兀自颤栗不断，个间销魂处难言其妙。可谓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床上恩物。

“我和楚度的气力在伯仲之间，一定能在一场分出胜负。”晏采子没好气隧道，“楚度为人非常固执，又是以战养道。如果被他晓得我是晏采子，岂不胶葛不休？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他一次次打斗？眼下他固然有些发觉我的道境，但我是他的部属，又对他惟命是从，楚度想找茬也没借口。”

“到此为止吧。”晏采子俄然拂袖而坐，轻松摆脱了我的气机锁控，而身下平空多出了一个石蒲团。他手指在地上飞速画出一个个卦象，埋首堕入深思，仿佛刚才狠恶的战事，未曾在心中留下半点陈迹。

每一滴鲜血发作出惊人的气劲，封住了我雨点般的拳影。在晏采子的反击中，我不得不暂取守势，没法趁胜追击。

“嗯，我们一起走。”

我内心一颤，抓紧了鸠丹媚的手。

晏采子冷冷一哂：“这不是你真正想问的东西吧？”

“别犯傻了，那会比杀了我还难受。”我不满地坐起家，穿好衣服，随口道，“要不你就好好活着，要不干脆一起死，做一对同命鸳鸯算了。”

我心头剧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起沉湎吧，不死不休。

“蒲团只是它的化名。它是一块石头，因其形状、用处，我们才称之为蒲团。这就是‘假’。就像晏采子、悲喜和尚的称呼一样，都不过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