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册 第三章 斗心[第3页/共5页]

我感喟一声：“不管如何，我还是替师父欣喜。”

“且慢。”楚度跨出一步，庞大的气机紧舒展住了我：“楚某刚才说过，本日你我只要一人能够走下此峰。”

“这就是命，谁也逃不掉！早在怨渊的那一刻，你便已明白了！”我放声厉喝，楚度蓦地一震，披收回来的杀气如同冰消雪融。

“你的言辞好笑之极。”楚度厉声道：“杀了你，楚某便能逆天改命，成为真正的魔主！”

不知过了多久，楚度发烫的目光规复了冰雪的寒冽：“本日，你我只要一人能够走下此峰。”言辞断交，不容置疑。

师父是楚度最致命的缺点，也是独一的缺点。

“你明白得倒快。”楚度洒然一笑：“你算计我的道心，我天然要以牙还牙。你来时满怀大志壮志，终究却不战崩溃，心中将永久留下对楚某的惊骇。如此一来，除非产生古迹，不然你的道就永久停顿在本日今时了。”

“登上沙罗峰，见到萝绕铁树，我终究明白了。”我唏嘘道，“一向在减缓毒咒的不是龙鲸，而是你！是沙罗铁树的精气在养护师父的本体！”

我脑中“嗡”的一声，几近乱了方寸。楚度遥指后山，缓缓隧道：“那边景色独特，魔主大人无妨耐久居住，保养天年。”

楚度神采一厉：“楚某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为何不敢杀你？”巍巍森森的气势顷刻覆盖山顶，凌厉的杀气潮流般向我压迫而来。

不战而屈人之兵，楚度阐扬得淋漓尽致。我已被逼入绝境，除了一战，没有第二条路能够走。沙罗铁树的白花早已闭合，傲然鹄立的树干，仿佛是对我的绝妙讽刺。凝睇着盘绕根部的藤萝，我似已入迷。

“以是即使你杀了我，你也完了。你心中将永久留下对天命惊骇的暗影，你的道境将迟滞乃至发展，你再也不会有冲破知微的机遇！”我的语气越来越沉着，在楚度不知不觉下，垂垂把握了对话的主动。

楚度微微一哂：“凭你世态顶峰的妖力想与楚某同归于尽，未免太高看本身了。”

楚度淡淡一笑：“我不杀你，可也没承诺过放你走。一人独闯鲲鹏山，千军万马中安然脱身。这是你想要的名誉？你感觉，楚某会平白送给你这份大礼么？”

一步步阔别楚度，我几近盗汗湿透后背。固然没有开打，已把我折腾得够呛。幸亏我几近能够肯定，能活着逃离此地。

我呆若木鸡，半晌，惨淡一笑：“妙手腕，美意计！将我沦为你的阶下囚，既不会影响你的道心，也不会对你形成威胁。你早就筹算好了吧？”

“你的敌手是它！”我指向白茫茫，浩大荡的苍穹，“你若不吝悔诺而杀了我，便代表你怕了它！你怕魔刹天千万年传播的预言成真！你怕主宰芸芸百姓的天命一样主宰着你！”

楚度奇道：“你连和楚某参议一番都不敢了么？”

眉心的内丹突然跳动，龙蝶似是感遭到了我的情意。恍忽中，一条暗中大水滚滚奔来，融入满身，我仿佛化作了无穷无尽，深不成测的暗中。六合变色，风雪倒卷，莫可沛御的力量在体内奔涌，龙蝶角、爪、翅像灿艳的彩焰绽放。在一片幽冥中，龙蝶赤红的双目燃烧如焰：“蠢材！怎地又和他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