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册 第九章（上）炉子里的守财奴[第2页/共3页]

空空玄吐吐舌头，捧着盘子钻回炉眼。过了好一会，他才钻出炉子，捧出一具色采斑斓的长方形兵器匣，翻开后，内里霞光直冲屋顶。匣子里顺次陈放着异彩流烁的宝刀、宝剑、盔甲，寒凛的锐气冲匣而出，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见她膜拜时毫不踌躇，连富丽的裙摆也不撩，晓得她出于朴拙，不因繁华相忘，便放心多了。

我看也不看，当即直言回绝。小鱼嗤笑一声：“甚么薄礼呀，这但是我们人鱼族的族宝。当年蜃三郎索要，我们也只是骗他说此物早已丢失。姐姐，他还不晓得是甚么宝贝。你翻开让他瞧瞧，包他爱不释手，抢着问我们要呢。”

我发明甘柠真神采惨白，体贴肠问道：“你不舒畅吗？”

火苗窜动，燃料缓慢燃烧，小火炉被烧得红彤彤的，收回妖异般的红光。等燃料烧尽，火焰渐渐燃烧时，“滋”的一声，从炉口喷出一缕青烟。青烟绕着火炉缓慢流窜几圈，忽地停下，化作一个一寸高的小精怪。小精怪的身子从烟雾，缓慢固结成血肉躯体。

大鱼为我递上一杯清茶漱口，柔声道：“冰海比不上尘凡天，只要一些粗陋的水产海鲜接待，还望公子不嫌怠慢。”摆摆手，让服侍的几个美人鱼退下，又道：“公子尽管在这里放心住下，人鱼族全族高低对公子戴德戴德，决不至泄漏半点风声。”

精彩的亭台楼阁错落漫衍，碧瓦朱栏，晶柱瑶径，显得非常高雅。人鱼们三五一群，或是静坐下棋操琴，或是谈笑打闹玩耍。远处有一方极大的碧池，水色清幽，鲜花浮动，鱼人们在池内戏水，娇笑像水花一样洒溅。到处吊挂着浑圆的珍珠，光辉夺目。最大的珍珠大如海碗，光彩乌黑，映得人须发白亮。

看她们两个搞得这么奥秘，我早就按奈不住，想一睹究竟了。连甘柠真也猎奇地盯着小火炉，美目一眨不眨。

“我不是玩意，我是空空玄！”小精怪龇牙咧嘴，珍珠般白亮的小尖牙翘出嘴唇。

“魂器！像是一件魂器！”月魂俄然道。

龙眼鸡嘟囔道：“我不是玩意？这话倒也古怪。”绞杀凑到颈边，舔舔我的耳根：“爸爸，我好想吃他哦。”

不等我回话，龙眼鸡这小子手快，抢先翻开了锦盒盖。盒子里，鲜明又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黄玉匣。再翻开玉匣，内里丝罗衬底，放着一只蝉翼碧纱罩。翻开纱罩，才瞥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火炉。小火炉又旧又破，光彩微黑，锈迹斑斑，卖褴褛的都不会要。

“但是公子大恩，始终无觉得报。”话锋一转，大鱼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慎重递给我：“戋戋薄礼，还望公子笑纳。”

龙眼鸡直直盯着小火炉，一个劲地揉眼睛：“我也搞不清。”

“妖怪一贯被人瞧不起，现在魔主入主尘凡天，我们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小鱼随口道。

筵席早已备好，只等我开桌了。走进配房，我目瞪口呆。不但龙眼鸡穿戴一新，连绞杀也套上了一件粉色绣花马甲，戴起巨大的珍珠耳环，弄得不伦不类。只要甘柠真还是一身乌黑道袍。

“避祸的人，当不得大礼。”我扶住大鱼，悄悄察看她的反应。固然我救过人鱼族，但恩将仇报的事举不堪举，还是谨慎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