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三月[第1页/共5页]

范纯仁遂将事情颠末简练地奉告父亲：“……最后两边确有冲突，但厥后张尧佐多番示好，他与景行也就逐步熟络……据儿子所见，在景行的束缚下，张尧佐确切有所收敛。”

叶清臣点头道：“富学士在河北路呢……既要善后王则兵变之事，又要布施本地水患百姓，短期内恐怕是得空返朝了。……我倒以为希文兄不必担忧此事，官家已命小赵郎君出任副使，伴随欢迎契丹使臣。”

高若讷转头看了一眼宋庠，略一思忖也就不作声了。

叶清臣笑着道：“此事不该扣问你家二郎么？”

他所称韩稚圭，即指韩琦。

当日，传闻官家在福宁殿与范仲淹谈了好久，待其回到垂拱殿后，便当即调集政事堂诸位相公。

赵景行，也就是赵旸，听到这個名字高若讷便感受头大，很久无法道：“我等只要禁止其他众返回京朝便可，仅范仲淹一人，他亦无能为力。”

“后宫使力呗。”叶清臣轻笑道。

见此，官家深思一番后道：“朕……欲先规复范卿昔日参知政事一职。”

见众位重臣对此并无贰言，官家又道：“除此以外，朕还欲下诏召欧阳修、韩琦、富弼、蔡襄、杜衍等人返回京朝，诸卿又意下如何？”

在一番长久的沉寂过后，辅弼陈执中率先就此事表达了附和：“范相公确乃国之栋梁，忠君爱国，臣附和召其回到中枢，却不知官家欲授其多么官职？”

官家也是以堕入了深思，半晌皱眉道：“既如此，先召蔡襄、杜衍、余靖几人如何？”

张尧佐难堪不已，但不敢愤恨赵旸，又不敢愤恨范仲淹，只能放弃凑趣范仲淹的设法。

不过从夏竦上奏朝廷的札子来看，黄河改道一事已被契丹使者得悉。

“不。”叶清臣点头道：“固然皆主张对外用兵，但二人大为分歧。旁的不说，就说小赵郎君欲进步军士乃至武官职位，试图窜改我大宋建国以来‘崇文抑武’之民风，韩稚圭可敢、可会这么做？”

但是官家却摇点头道：“枢密院有宋、庞两位相公在就充足了，范相公朕另有他用。”

叶清臣稍有些不测，思忖道：“既如此，就谈谈我小我观点吧。……我观其主张，较韩琦更加激进，但又不失希文兄的慎重，张弛有度，非常奇异。”

想想也是，以张尧佐的名声，若不是看在赵旸的面子上，范仲淹都不会答应儿子去赴张尧佐的宴席，他本身又岂会与张尧佐走得过近？

范仲淹悄悄地听着叶清臣的陈述，直到听叶清臣说到赵旸曾在殿前司虎帐对其麾下禁军喊出“谁道仅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这番话，范仲淹亦大为骇怪，忍不住问道：“朝中对此毫无反应？”

而宋庠与高若讷为明白的反对方，与其说是政见向左，且范仲淹提出的变法鼎新有损其好处，倒不是说是二者与范仲淹存有私怨。

此时，宋庠俄然问高若讷道：“对了，官家迟迟未将我调去都堂，你可知为何？”

而赵旸这边，也筹办好了用于震慑辽国的火药弹，就等着契丹使者借机发难。

当年若非欧阳修写信骂他，本日阿谁赵姓小子又岂会喊他君子贼？

叶清臣又将黄河改道一事解释了一遍：“……现契丹使者就在大名府一带刺探，此事估计是瞒不住，是以宋公序称临时不宜从河北路召回欧阳公、韩学士几人，倒也算合情公道。……以后如何，还得看后续与契丹使者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