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宰相之议[第1页/共4页]

“不不。”王守规点头道：“非是弹劾小郎君，而是弹劾陈相公。”

实在范纯仁很猎奇赵旸究竟来自那边，但赵旸不提，他也不好多问，为了使氛围不冷场，他只能主动报告起两浙路那一带的风景。

“听到了听到了。”赵旸连连点头。

毕竟据他所知，陈执中“御前失礼”那日，恰好与官家下旨召他父亲范仲淹回京之日相符合。

“陈相公？陈执中？”本来有些烦恼的赵旸闻言一愣，迷惑道：“他们弹劾陈执中做甚么？”

范纯仁听了有些不测。

就是阿谁“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的文彦博？

“哦。”赵旸恍然之余，脸上暴露几丝古怪的神采。

“这么狠？”赵旸啧啧出声。

赵祯瞪了他一眼，持续道：“除了王拱辰，另有诸台谏上谏，轻些的言陈相公才不配位，重些的言陈相公暗淡无用……”

赵祯语气莫名道：“据人禀报，自那日以后，陈相公便卧病在府，昨日更是托人呈上辞表……”

赵祯为之发笑，又用心道：“你情愿？”

“不笑不笑。”赵旸当即收敛笑容做严厉状，正色对赵祯道：“我……咳，臣大抵听明白了，容臣为官家梳理一下此事……”

“唔。”

在旁的范纯仁看了一眼赵旸，心中非常认同后者的观点，可惜他没资格出声表示附和。

在他猜疑的谛视下，赵祯沉声道：“王拱辰引以谏官蔡襄、孙甫昔日之言，言陈相公不学少文、非宰相器，任以政事、天下不幸。今窃居高位而无建立，上不能佐朕明辨奸邪……”

“弹劾我？”

当提到汴京热烈的夜市时，赵旸暴露了神驰之色。

二人对饮了几杯，范纯仁垂垂也褪去了几分拘束，他看了眼在旁服侍的寺人，轻声道：“小郎君……”

他微微一笑，却没有答复。

很久，赵祯和颜悦色道：“赵旸，你的意义是，朕不该单凭诸谏官一面之词便夺职陈相公？”

直到范纯仁提到一些本地驰名的景色时，他终究看出了几分端倪，忍不住问道：“小郎君莫非也是两浙路一带人士？”

“你还敢笑？”赵祯瞪眼道。

“开口！”赵祯很有些羞恼。

午后，应赵祯之命，御药院派了一名上御药供奉及几名御药院药童来到垂拱殿外。

他看得出来，不知甚么启事，面前这位小郎君对他们父子很热忱，考虑到两边的年龄，相互以贤兄贤弟称呼也没甚么，可目睹连官家寝宫内的寺人都敬称面前这位为小郎君，他又岂好直呼名讳？

他无法地看向范纯仁，恰好范纯仁也回以目光，视野打仗，二人默契地笑了笑。

“还不是你干的功德！”赵祯斥道。

见他惭愧难当，赵旸欣喜道：“本日这顿酒，我估计是喝不纵情了，待来日我能出宫了，再与范兄痛痛快快喝一顿。”

可惜他没这个胆量。

赵祯这才对劲，转头谓王守规道：“知会御药院，叫人取些补药与这小子同去。”

“这个……”范纯仁难堪地摇点头。

那就是和我有关咯？

但赵祯将这事怪在他头上，那他就不能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