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劾奏[第2页/共3页]

洋洋洒洒数百字，赵旸骂地痛快。

当然，他悔怨是不悔怨的，毕竟昨日他只是客观地评价了文彦博，既不奖饰、也不贬低。

赵祯杜口不言，因为钱明逸说得确切没错。

陈执中惊奇地转头看向文彦博道：“未曾想竟是文相公替他说话……”

赵祯悄悄冷哼一声。

钱明逸又惊又急，抢先道：“官家，赵员外郎非台谏之身，无纠检弹劾之权，不成越职言事！”

只见赵祯扫了一眼满殿等着看好戏的臣子们，又将目光落在赵旸身上，抬手道：“赵旸，文相公言你并非台谏，无纠检劾奏之权，不成越职言事，你可听到了？”

待范仲淹等人连续返朝……

钱明逸心中暗骂。

事不关己，你宋庠倒是慷慨！可丢脸的倒是我啊！

钱明逸心中一惊，不知如何应对，此时忽听宋庠开口道：“既然赵员外郎甘心降官贬黜，钱内翰临时听听他弹劾之词又有何妨？言对言错、是非曲直，官家与各位同僚自有公论。”

唔，开篇奖饰官家、表扬百官，中规中矩。

赵旸也重视到了此事，但他毫不在乎，声色并茂又持续念叨：“……此贼倾险憸薄，结党营私以陷君子；文辞浅缪、厚颜无耻冒居翰院。……及任权知府事，更加狂骄，恃权弄法、妄自负大，不以百姓为念，擅权横行、纳贿无度，实为臣子之耻、天下之大贼乎！……”

来了！

赵祯瞥了他一眼，不悦道：“他甘心领罪免除，钱学士还要怎的？”

“是。”

厥后欧阳修写信痛骂高若讷身为司谏却不作为的背景，也就是“范吕之争”，其启事恰是范仲淹弹劾宰相吕夷简把持朝政、任人唯亲，却遭吕夷简反咬诬告，此中一项罪名便是责范仲淹越职言事，可见当时越职言事已是一件严峻的逾规之举。

“臣绝无此意……”

他一见文彦博，脑中就想起那句“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哪能有甚么好神采。

十几年前尚已如此，十几年后自是愈发安定，更遑论这道诏令还是赵祯下达的，若他本日默许赵旸“越职言事”，那无疑是打了本身的脸面，难以服众。

“臣听到了。”赵旸瞥了一眼文彦博，心中不免也有些气。

公然，赵祯的面色猛地沉了下来：“钱卿莫非想说朕会秉公？”

赵祯深深看了一眼文彦博，抬手道：“赵旸，你上前来。”

殿内诸朝臣忍着笑，纷繁看向钱明逸，却见后者面色阴沉，死死盯着赵旸，面色非常丢脸。

文彦博瞥了一眼陈执中，淡淡道：“就事论事罢了。”

所谓台谏，在唐时乃台官与谏官的统称，前者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与监察御史等职，掌纠弹；后者有谏议大夫、拾遗、补阙、正言等职，掌规谏。

倒是洁净利落。

果不其然，奖饰一番后，赵旸语气俄然一转：“……然目前堂之上，有奸贼混迹此中，道貌岸然、冒充良善，实则沽名钓誉、利欲熏心，此贼便是权知开封府事，钱明逸！”

“准……”他微微点头道。

竟然还是有备而来？

而殿内诸朝臣大多是含笑听着，乃至不乏有